。”
“真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叫他知道了定是会闹得本宫不安生。”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个什么法子在旁的地方把我们的人渗透进去，弥补丢了礼部的空缺。”
理智一但回拢，她立刻筹谋起补救之法。
“听说宫里来了名道士？”
“是。”
寒月手上动作愈发轻柔，“听阮公公说，这道士本事大着呢。”
“出自蜀山，乃是名不世出的隐士。善于炼丹，且对长生之法颇有些钻研。”
“陛下有阵子没来过后宫了，这道士出手调理之后，前日刚宠幸过张美人。”
淳贵妃拨开她的手，转头看着心腹，“此话当真？”
寒烟垂首福了福，“千真万确。”
“奴婢是得了张美人屋里小丫鬟的准信儿，说这半夜叫过两回水。此事定是错不了的。”
风韵犹存的美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计上心头。
“陛下这些年来老了不少，能重振雄风当然是件好事。”
“这道士进宫时间不过数日，能有如此本事倒也值得我们拉拢。”
“娘娘的意思是……”
寒烟似乎有些明白这位主子想要做些什么了。
“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
青龙街上人来人往，才子佳人风度翩翩，成双成对好不热闹。
繁华的市集里，有一对男女因为出众的容颜格外显眼。
沈皓之今日着一身青衣长衫，素净无修饰。连冠冕都未曾佩戴，青丝半束甚是风流。
手上拿了一把玉骨扇，乍一看不打眼，细品却知内有乾坤。
正轻轻摇了手中折扇皱眉觑着面前同行的少女。
这小狐狸近段时间是越发奇怪了。
昨日卫宵接到姜府送来的消息，这姑娘约他一同去青龙街上采买秦杳所需一应用品。
这便也罢了，应该的。
但她竟要求只他一人同行，且得作布衣打扮。
今日一看，不料不止是他，这姑娘也是褪去华服，仅寻常少女衣着。
可惜颜色太出挑，即便是清汤寡水的素衣也能穿出几分灵动滋味。
“姜小姐今日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特意换成这身行头，总要做些什么吧。”
“殿下是穿不惯布衣？”
姜寒月对沈皓之今日装扮那是实打实的满意。
要的就是寻常百姓家这种烟火气，二人独处多了，她还不信不能发展出感情。
“孤初到北境的日子比你想的要难过得多。”
“这身装扮，孤那时穿得比你想象得多。”
言罢也不管她，自顾自逛起了早市。
少女几步跟上，并行在一起。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并非寒月有意戏弄殿下。”
“青龙街只是咱们今日采买的第一站，东西买完，我们还要去另外一处地儿。”
“那地方不适合穿得太过打眼。”
“冒犯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沈皓之舞着折扇的手慢条斯理顿了顿，也不看她讨巧卖乖。
“孤今日依了你，就没打算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都已是布衣之扮了，你这称呼可要改改？”
姜寒月心领神会，“那今日，寒月面前的只是辰朔公子，没有景王殿下？”
沈皓之没搭理她这番话，目光被前方一摊贩吸引了。
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玉扇。
“那小贩，是在卖石头？”
少女循声望去。
只见一不起眼的商贩正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挨个抹好，一排排陈列在布摊上。
紧接着就吆五喝六地打声招呼前去凑热闹的来客。
“殿下见多识广，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沈皓之闻言，顺手用那玉扇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改口。”
“我也不是神仙，即便见多识广那也不可能做到万事尽知不出差错。”
“这卖石头倒真是头一次遇上。”
姜寒月揉了揉刚被他拍过的地方，坏心眼子起来想戏弄他一番。
“辰朔公子当真以为卖的是石头？”
“不如买一块作为报酬赠予我可好。”
赌石嘛，开出来是块好料，那就是她赚了。开出来是块废料，那也是沈皓之送钱踩坑。
“我怎的就那么信不过你呢。”
少女笑弯了眉眼，狡黠的模样像极了打起坏主意的狐狸。
沈皓之对她这神情已不莫生，那算计人的小表情他已见过不止一回。
“哪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