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外人面前展示,像今日这样真刀真枪的打,机会可太少了。
白芍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道:“我家姑娘文武双全,未来的姑爷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你这张嘴,就该给你缝起来,你就老实了。”苏茯苓将手里的水囊递给她。
说起未婚夫她面显愁容,这次她是奉父命进京成亲的,对于那位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苏茯苓实在是没什么感觉。
“我就随便说说嘛。”白芍自小跟在苏茯苓身边伺候,知道她心中所想,她也不再多嘴。
马车缓缓启程,刚刚打了一架,苏茯苓还在兴奋中,她看着外面的阳光,忘掉那什么未婚夫,心情也跟着不错。
约莫一个时辰后,苏茯苓躺下已经睡着了,突然被惊醒,她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守在身边的白芍道:“马车坏了。”她伸手将苏茯苓扶起来,苏茯苓站起来后,她忙为她整理发髻和身上的衣裳,待一切整理妥当,苏茯苓跳下马车,看到王林带着人修马车。
“王叔,如何了?”
王林撸着袖子,亲自将坏的地方检查了一遍,看到苏茯苓下马车,他叹气道:“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天色不早了,若是实在修不好就将马车弃了,我们骑马走,到徐州后重新再置办一辆马车。”苏茯苓出主意。
话刚说完,就遭到王林的反对,“不行,怎么能让姑娘骑马呢,这山路这般难走,姑娘怎么受得了,再说,还有白芍那丫头呢。”
苏茯苓会些功夫,但是白芍什么也不会,不坐马车,还就真走不了,此时,走在前面的楚煜派了人过来,询问情况过后,楚煜亲自过来,与王林商量道:“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的马车简陋,也可与在下同行。”
苏茯苓探头看了看前方楚煜的马车,瞧着有她的马车两个那般大,外观也要豪华许多,她倒觉得无所谓,就看王叔同不同意,苏茯苓看向王林。
王林犹豫,苏茯苓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位公子是男子,怕是不妥,正想着要拒绝,楚煜似乎知道他所想,随即开口道:“我将马车让给两位姑娘,我坐马车外,姑娘觉得如何?”
苏茯苓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着若是让他坐在马车外,风都能将他吹跑,她有些于心不忍,便道:“若是公子不嫌弃,那便叨扰公子了。”
王林虽然不认同,但是苏茯苓已经开口了,再拒绝就显得他们不识好歹了。
送苏茯苓上了车,楚煜顺势坐在车夫身旁,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侍从十分不赞同,他为难地看着楚煜,道:“公子,您的病还未好,可吹不得风啊。”
楚煜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这三月的天,他依旧是浑身发寒,端坐在马车沿上,摆摆手道:“无妨,我受得住。”
走进马车苏茯苓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苦药味,走进去她被里面陈设惊住了,地面铺着一张巨大的虎皮毯子,里面还有张软塌,软塌上薄毯都是狐狸皮,旁边放了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放了点心和茶,还有一本翻开的书。
她虽长在边疆,也知道这么好的虎皮狐狸皮价值不菲,能用来铺地,定是有钱人家。
还有梨花木的桌子,紫砂茶具,处处都透着精致和高贵。
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她走出去看到坐在车沿上的楚煜,实在是觉得不忍心让一个病人在外面吹着风。
“公子去里面吧,让白芍坐外面。”苏茯苓现在他身后。
“这不妥。”楚煜知道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苏茯苓自小在边疆长大,见过最多的便是男人,她常常与营帐里的士兵们练武,从来不避讳什么男女大防,她性子大大咧咧,无所谓道:“不要紧,公子身体不好,不用在意这些。”
再说,是她们占了人家的马车,让人家一个病人在外面吹风,届时再出点什么事,她可就过意不去了。
本来楚煜不愿意进去,他身边的人劝了又劝,苏茯苓也跟着劝,总算愿意进去。
苏茯苓在里面,楚煜的侍从便不能跟进去伺候,关心的嘱咐了好些东西,最后还不放心地看着他进马车,苏茯苓觉得那侍从看楚煜的眼神,与她爹看她的眼神一般无二。
她看不下去,走到楚煜身边,伸手扶着他,楚煜愣了愣,便由她扶着坐在软榻上,他坐下后,开口道:“多谢姑娘。”
苏茯苓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有钱人家就是好,山野路上也能喝上热茶。
她坐在绣墩上,两人刚认识,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觉得这气氛有些冷凝,看着楚煜拿了桌上的书在看,她终于忍不住了,“我叫苏茯苓,公子贵姓?”
闻言,楚煜仰头看她,“在下姓楚名尘。”
楚尘,名字听着还不错,这人瞧着病恹恹的,声音却是很好听,低沉温柔,让人有一种沉溺其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