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粤州吕家小别墅。
吕太文领着宝宝贝贝从外面跑步锻炼回来,老太太和陈丽雪就迎了上来。一反常态,老太太没有带宝宝贝贝去洗澡,反而是让陈丽雪负责此事。
等宝宝贝贝都上楼了,老太太才用沉痛的语气跟吕太文说:“刚才你大表姐付秋给我打电话,说你大舅今天去世了……”
“啊,这么快就走了?!”吕太文听了有点惊讶。
虽然平时吕太文跟大舅舅一家联系不多,但突然听到大舅舅去世的消息,吕太文还是大吃一惊。
老太太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大舅才六十出头,就走了。”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平均寿命也在提高。民间有一种说法,男人不到七十就走,家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大舅舅退休后到龙城跟儿子生活不到两年就走了,确实有点令人惋惜。
吕太文问老太太:“大舅是怎么走的?”
“听付秋说,是鼻咽癌。你外公年轻时就开始吃鸦片,估计是外公遗传下来的。”
吕太文听了不免苦笑了一下,这种说法闻所未闻,多少有点勉强。估计是老太太伤感之至,联想到了自己本身会不会也遗传了相应的疾病。
吕太文安慰道:“老妈,你不用担心。二舅舅和你都没事,应该不会是家族遗传。”
吕太文怕老太太过于纠结遗传之事,便把问题又转回去龙城奔丧的事。
“老妈,你看我们是不是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就动身去龙城?!”
老太太说:“这次我就不去龙城了。刚才我在电话里也跟付秋说了,我晕车,坐不了长途汽车。这次你代我去送大舅一程。你大哥大姐也一块去。到了付秋那里,你再跟付秋他们解释一下。”
“嗯!”
“人情利是由我出,就按粤州的风俗,给单数,3001块,把那一块钱折一个小角。付冬付夏他们会收下那一块钱,回给你们3000块钱。记住,去的是单数,回的是双数,这个风俗不能违。”
老太太很迷信风水习俗这一套,并详细地把老家风俗习惯教给了吕太文。
第二天上午,吕太文向电视台告了假,开车带上陈丽雪就往龙城赶。下午到达龙城,跟大哥大姐他们电话联系,大哥他们已经先行到达龙城,并在付夏表弟家附近的一家大宾馆订好了房子。
两路人马汇合后,开车就往付夏表弟家赶去。
双方一起在表弟家吃了晚饭,聊了一下道别仪式的事。
大舅舅的道别仪式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地点在龙城市郊的殡仪馆。
整个仪式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大舅舅单位就来了一个工会主席。
看来,大舅舅和大舅妈在单位人缘不是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同事、同学或朋友来参加道别仪式。来宾的队伍寥寥无几,场面有点冷冷清清的,让人尴尬。
倒是付家小一辈的堂亲表亲来了一大群。这也让大舅妈和付秋付冬他们很感动。
悼词中大舅舅的工作简历也很简单,参加工作三十多年,一直在梨县人民医院工作,是一名普通医生。
吕太文跟在付家亲人队伍的后面,大声地跟大舅舅做最后的道别:“大舅舅,一路走好!却天堂的路……鸟语花香,天堂没有痛苦,只有欢乐!”
话说到一半,吕太文已经是泣不成声。强忍住哭声,吕太文终于把要跟大舅舅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逝者如斯夫!
离开殡仪馆,吕太文在心里也是暗暗感慨。
回粤州时,南海的表弟表妹搭了吕太文的顺风车。
众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也许心情不好,也许赶路累着了。除了开车的吕太文,车上的人一个个都睡着了。
一个人开车很是无聊,吕太文不免又联想开来。
大城市的丧事办得就是简练。
不像边城那个小地方,不论红事白事,都往大街上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而且,左右四邻、同学同事,都要参加。不参加的话,就会被人排斥。举办者风风光光的,客人却是苦不堪言,不但费时费力,还要出钱下人情,陪家属笑,陪家属悲。
更过分的是白事,一整天都让道公麽公敲锣唱经,扰得四邻不得休息。棺材、灶炉和柴火就摆在大路上,把公路堵了一半,弄得乌烟瘴气、污水横流也没人管。
人情大过债。很多人就此做了月光族,甚至借钱过日子。但是,众人照样是屁颠屁颠地参加各场红事白事,乐此不疲。尤其是那些好吃烂赌的,吆五喝六,喝得东倒西歪,赌得倾家荡产。
这难道不是社会陋习吗?!
为什么国家和政府不出面组织一场移风易俗的运动呢?!
吕太文大为不解。
回到粤州吕家小别墅车库,陈丽雪突然问道:“阿文,你发现没有,付冬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