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中挑了她常用的猫猫头,点击发送。
很快收到女孩子的回复,屏幕中窝在月亮上打哈欠的小猫咪头顶晚安,困倦地闭眼呼呼大睡。
希望她养伤期间能少熬点夜,不要再卷入危险的事情,安室透默念。
地板上,竹泉知雀翻了个身,四肢舒展。
豌豆公主被四十层鹅绒下一颗豌豆闹得不得安眠,她在地板上睡得昏天黑地雷劈不醒。
安室透中途因不习惯陌生人睡在旁边醒了好几次,每醒一次看见她换个姿势,像一张炉子上的烙饼,非得边边角角都烙熟才甘心。
要不是有墙壁限制,他怀疑明早他得去隔壁房间找人。
“……嗯?”
拉动窗帘的响声惊醒了竹泉知雀,她懒怠地掀开眼皮:“早上了?”
早晨的她不是翻倒的三文鱼寿司,是蜷缩的三文鱼寿司。
“早上了。”安室透说,“你醒得不慢。”
“没有警惕心可是会死的。”竹泉知雀鲤鱼打挺坐起身,她搂着枕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目光突然停在安室透脸上。
安室透:“我脸上有什么吗?”
“这里。”竹泉知雀指了指左脸右上方和右脸偏下的位置,“还有这里。”
“脱妆了。”
她话音刚落,红方卧底脸色难看地冲进了浴室,脚步急促。
竹泉知雀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取下昨晚晾晒的衣服。
浴室里,镜子中,正如她点出来那样,安室透的易容与昨日有了些微变化。
不明显,但既然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就必须做好其他人发现破绽的准备。
“……”
安室透盯着镜子,脸色不好。
易容可不是能够速成的技能,茫茫大海孤帆游轮,公安的易容师能坐潜水艇赶来帮忙补妆吗?
“不好意思。”雌雄莫辨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叫喊,“如果您欣赏够了自己五彩斑驳的妆容,能否将浴室借给晨起需要洗漱的我?”
“这家伙。”安室透磨牙,五彩斑驳是用来形容妆容的吗?嘲讽谁呢?
他冷冷打开浴室门,门外的人自自然然道了句“失礼了”,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个防水袋。
短短的时间里竹泉知雀已经换上了原本的衣服,她携带海风的气息走来,两人将浴室挤得满满当当,难以转身。
竹泉知雀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双手捧着凉水泼到脸上,拍打脸颊。
“脱妆是易容中常见的失误。”她含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说,“就算用躺棺材板的直挺挺睡姿,过了一晚也绝对要补妆。”
“倒也不必怪罪你的易容师。”竹泉知雀低头咕噜噜漱口,“警察先生的脱妆百分百责任都在于你自己啦。”
安室透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什么都没做啊。
竹泉知雀:“你昨天不是和我打了一架吗?”
“激烈运动的出汗,加上我身上滴落的海水共同作用。”她收好牙刷,仔细用流水冲净洗手台,“责任不在你吗?先手进攻的可不是我,我热爱和平。”
敢情成了他的错?安室透捏了捏眉心,艰难地控制住自己,没把加油站损毁的赔偿金额甩到这人脸上。
竹泉知雀:我不会认!死也不会!
她猫猫揉脸式洗完了脸,对着镜子照了照,特别乐观地对安室透说:“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脱妆了。”
“虽然是防水的化妆品,但在海里潜泳几千米还是稍稍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安室透看向竹泉知雀,确如她所言,皮肤的颜色显出了微小的差异。
她原本的皮肤比化妆后更白。
如果化妆后是易容的模样……那脱了妆是不是会露出她的真面目?
安室透的行动比思考更快一步,他单手托住竹泉知雀的下颌,拇指在她脸颊用力擦过。
“痛!”
竹泉知雀嘶了一声向后倒退,脚跟碰到瓷砖墙面。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竹泉知雀一脸控诉:“你是警察,怎么可以动手动脚?”
“同为男性这样做有何不妥?”安室透看了眼干净的指腹,“擦不下来啊。”
“能被擦下来的还叫易容吗?”竹泉知雀碰了碰泛红的擦处,不满地说:“懂不懂道上规矩?想看别人的易容,前提是先揭开自己的马甲。”
“不要搞偷袭,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卸妆,我也给你看。”
她双手环胸,身体前倾,言辞挑衅。
浴室本就狭小,突来的意外使得气氛剑拔弩张,空气都热了两分。
“抱歉。”安室透见好就收,他友好地微笑,“我开个玩笑。”
“看在你吃我的住我的份上,就别计较了。”
“唔,真狡猾。”竹泉知雀没法反驳,富婆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