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莫尔贝斯号会被他们两个打沉船吧……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啊。
他必须把人拴在身边看牢了。
“你逃票上船之前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安室透说,“比如,住哪里?”
一客一房,有票才有房。
“我有想过。”竹泉知雀点点头,“我可以睡在腌菜的桶里。”
“工作就是这样,没办法挑剔环境。”她老气横秋地抱起手臂,“后厨远不是我呆过最恶劣的环境,至少趁水手不在我还能搞点生鱼片吃,条件不错了。”
某种意思上,安室透很是佩服她。
“工作?什么工作?”金发男人换上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异常冷静,“难不成有人雇佣你炸沉莫尔贝斯号?”
竹泉知雀:“视情况决定,不无可能。”
“别紧张,警察先生。”她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裤袋,以示清白,“你看,我什么作案工具都没带呢。”
这个人最危险的,便是无从判断她哪句是玩笑,哪句是实话。
安室透曾把她在实验楼外墙上刷拆迁标志的话当作笑谈,事后付出了瞳孔地震的代价。
自由人,自由起来不是人。
她确实浑身湿透,两袖空空地登船,可谁能保证她不会利用船上物资策划一场惊天沉船案?
莫尔贝斯号上可不是什么作案工具都没有,琴酒、伏特加、莱伊和苏格兰人手一套作案工作,万一被她摸去那还了得?
且不能无视琴酒招安她的可能性,单看胆大妄为这一条,这人和琴酒之间有着天打雷劈般的和谐默契,当场分桃拜把子也不无可能。
危险,太危险了,恨不得拿手铐给这人拷上,一头拴她,一头拴他。
“二楼,207房间。”安室透比了个请的手势,不由分说,“跟我走。”
“欸?”竹泉知雀惊讶道,“你愿意借我浴室吗?我好感动,但大可不必,决定去睡腌菜桶的人没有打理个人卫生的需求。”
“你可以把腌菜桶搬到房间里,也可以选择在我的房间打地铺。”安室透不松口,“无论哪种,现在跟我走。”
警察先生真是个热心人。竹泉知雀嗅了嗅身上的海水味,遵从心的选择:“打扰了~”
她跟在安室透背后,路上遇到的人皆好奇地看着竹泉知雀一步一脚印的湿漉漉惨状。
“在甲板边看风景的时候被打过来的浪袭击了。”竹泉知雀熟络道,“监护人带我回去换衣服。”
“监护人?”路过的女性笑眯眯说,“是兄弟吧?虽然肤色差异很大,但你们感情很好呢。”
“都说要他出门擦防晒霜,总是被以‘小麦色才是男人的颜色!’为理由驳回,我也没办法呢。”竹泉知雀叹气,“是不是啊,哥哥?”
只要她先一步确认兄弟关系,他就不能用“你就是个弟弟”嘲讽她。
安室透加快脚步,在竹泉知雀编造出更多友爱兄弟事迹前打开房门,侧身让她进屋。
“浴室在那边。”他指了指磨砂玻璃门,“你带了换洗衣服吗?”
竹泉知雀回以茫然的眼神。
安室透:好的,我不该问的。
他拉出行李箱,捡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丢过去:“先换上。”
竹泉知雀拎起男士衬衫在身上比划:“太大了。”
拿来给她当睡裙还差不多。
“没得挑。”安室透铁面无私,“反正明早你的衣服就干了。”
“好吧好吧,谁叫我寄人篱下呢?”竹泉知雀妥协了,她掀起衣服扇了扇风,“盐粒黏在身上好不舒服,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她软白的腰肢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年轻人拎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合着淋浴的水声轻快哼歌。
安室透看着磨砂玻璃上模糊不清的人影,闪过一个念头。
‘没有纹身啊……’
可能是知雀小腹上的蛇纹冲击性太强,也可能是自由人太过随性,他本以为她会在身上纹点什么的。
热气腾腾的水雾驱散了海水的湿冷,竹泉知雀站在喷头下,不紧不慢搓掉皮肤上的盐粒。
她的手慢慢划过皮肤,轻轻按住小腹边缘卷起一点儿的胶质物。
“可不能露出来。”竹泉知雀盯着光洁的小腹,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纹点什么更好看。”
水声停歇,竹泉知雀穿上警察先生借给她的男士衬衫,袖子挽上好几层才露出手指。
裤子也是一样,给她在戏台上甩水袖的既视感,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安室透坐在床沿边,随着浴室的门打开,热气翻涌的水雾一起涌出来。
黑色短发的年轻人像只笨拙的小鸭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摇摇摆摆走出来,额发黏湿在脸颊边。
“肚子饿了。”她一点不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