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群不起眼的下人纷纷出手，不持寸铁便下了他们的兵器。其中一人穿梭其间，手指像是不经意地划过几人的喉咙，房里的喧哗戛然而止。
男人轻哼一声，眼神微暇，重新拉下帘子，手指收回来的时候轻轻晃了晃。房间里的人被无声地拖出去，片刻后便重新恢复了之前安静的黑暗。
"出来吧。"
窦清欢半秒没耽搁便冒出了头大口呼吸，余光瞟到男人斜靠在床头，两手放在脑后，长腿慵懒地交叠。看着倒是闲云野鹤的模样，可对上他的眼神时却心中一凛，像是狼审视志在必得的猎物时的眼神，微微眯着，看似淡漠实则早已拉满了警备。
"我这间房，柳双儿从来都是安排男下人伺候的。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窦清欢犹豫片刻，虽然情况不明，但眼前这人好歹刚刚也算帮了自己。"我叫窦清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见男人两眼眯了起来，眉头微皱，显然完全不信她的前言不搭后语。
"那些人难道不是来抓你的？"
窦清欢欲言又止，忽而想到了那个过于真实的在黑夜中奔跑的梦，甚至胸骨附近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对这个世界自己的确一无所知，"我从未见过那些人，不知有哪里会得罪到他们。"
"...罢了，"男人锁紧了眉头却无可奈何，低头沉吟，"这里不会清静太久，我马上让人带你走。"
他伸出手，指节敲了敲床畔后侧的墙壁，两重一轻。只见旁边的墙忽然现出一道暗门，两个侍卫迅速闪身进来，静候他的吩咐。
"带这位小姐回府，交给鸿叔安排在东跨院。"
窦清欢僵僵地坐着，一动不动。男人疑惑地转头，却对上她幽怨的眼神，恍然大悟。他叹了口气，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往她的方向一扔，拉下里层的厚帘，自己则面无表情地阖了眼。
"苏将军？"换好衣服的窦清欢轻轻唤他。
"何事？"男人没有睁眼，缓缓地吐纳气息。
"我...想请教救命恩人的姓名。"
"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