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是让我自己挑。”
嗯?!一直沉默在听的李承泽,联系完上下文,被这个“挑”攥住了全部心神,不由得问:“挑什么?”
“青菜白菜大头菜。”她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婉儿却真是有些羡慕了,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不敢相信,说:“真让你自己挑吗?”
“同不同意还得他说了算啊。”看着婉儿疑惑的神情,她支起下巴:“我父王说他丢不起那个人,婚期已经天下皆知了,绝不可能更改,既然吴泠不行,那不如直接换个新郎人选,婚期如旧,降低损失。”
话音一落,她神色古怪起来,在婉儿询问之下,她说:“没什么,就是为这事儿吵了两嘴。”
这时,侍女捧膳而入,白露的眼睛就盯着盘子专心在菜上,等菜上齐侍女躬身退下,她第一个拿起箸来要下手,听婉儿问为什么吵。
原因不长,白露就先不着急吃,回答道:“他让我挑,我问可以要几个,他就生气了。”
语毕,捧起饭碗准备开动,那三人却一同停下了箸,面面相觑,李承泽尤甚,还呛了一下,咳了两下才好。
白露很不满意他这反应,理直气壮:“我想试试新欢旧爱、左右逢源的感觉不行吗?我想知道一回家就有人围着说好话,揉肩捏腿、剥橘喂桃是什么感觉不行吗?大小我也是个郡主,再说了,我又不是养不起。”
“呃……”婉儿试探着问:“你父王、不能同意吧。”听说益州风气开放,但毕竟内附多年,也经过改革,应该已然不同以往了吧。
“当然没同意。”三人几乎一同舒了口气,觉得事情的发展和自己三观对应上了,手里的箸要往菜里去,只听她又说:
“他说成亲只能找一个,婚后随便。”
见李承泽脸色像被雷劈过,白露还以为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探过身去,怜悯地拍拍他的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想开点啦。”
见他脸上仍是不能接受,她回来坐好:“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凭什么要求女人忠贞不二?何况我性格又好,为人宽和,出手大方,长相虽不如吴泠但也算上上了吧,跟我也不算辱没他们。”
她说这话时,神情是一种天真的轻率,好像这一切都没什么了不得,甚至还不如一场游戏让她来的认真,她正在挑拣的夫君,纳入未来计划只待启动的“他们”,都不会在她心里占有太多余地。
想到陛下说过的白露可以做个贵嫔的事,李承泽就知道此事他必然要暗地里插手,倒是不怕她真嫁出去,但,听了她的话——怎么就那么不痛快?!她这伶牙俐齿仿佛生来就是气人的。
她还这样宽慰婉儿:“像你这种政治联姻用不着动感情,心宽一点各找各的,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只要不伤天害理,你想怎样都行。”
但她还是希望婉儿能和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打定主意等处理完自己的婚事,就来南庆多待些时日,随机应变,看看此事还能不能转圜。
李承泽一口汤将心底情绪全部压下,看着白露那一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波逐流随机应变,让挑就挑爱咋咋地,这样说:“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的。”
“你说得对,我会好好挑的。”她见他神色郑重,不像是打趣,因此也不再出言刺他,真诚表示赞同。
李承泽心里一噎,很是无语,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说,只好先看向婉儿和善一笑:“倘若你见了人实在不愿,二表哥自然会想法子帮你的。”
陛下赐婚是想把内库财权才长公主那里,转移到司南伯那个私生子手上,但是长公主站他这边啊,李承泽心说这婚事他必然要做点什么来阻止的,长公主也不会坐视财权脱手,此事还有的谋算。
这话白露听着很是顺耳,无论以前两人是怎样的斗嘴,但是现在有了共同的目标,勉强也算是盟友,她也立刻对婉儿说:“我也会帮你,尽我所能。”
婉儿见此,这才露了个腼腆轻松的笑。
四人这才各自拿起箸来,预备吃饭,话说完了,白露也很饿,一时间气氛竟然十分得好。
谁都知道长公主是站李承乾那边的,司南伯范建又没站队,内库财权从她长公主手中出来,到了范建儿子手里,李承泽不就有了争取的机会了吗,他竟然会轻轻放过?
正用膳,白露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咽下口里的饭菜,喝了口汤,捧着汤碗盯着李承泽的脸,天真无邪:“长公主是不是私下站你那边了?”
李承泽如闻惊雷,心虚且惊,又暗自懊恼,怎么把她的聪敏给忘记了,思绪转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
他甚至马上反客为主,“难道在你那儿,我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
白露只顾着盯正主李承泽,没有看到李弘成眼神几不可见的一闪,指间的箸也捏紧了几分。
没有从李承泽脸上看到证据确凿的神情,况且李承乾是长公主教着的,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