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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结(2 / 3)

最难过的时候,她不能、也不想走太远。

邝露不敢表露太多心意,话也说的平平淡淡,两个人又没了话题,殿内寂静无声,润玉也没有说话的欲望,放空眼神看向殿外。

忽然,他分明看到是红绡背着唐柔出现在殿外,似乎是因为匆忙,出现后没等站稳便踉跄着倒在地上,红绡把唐柔牢牢护在怀里。

润玉猝然惊起跑到门口,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愣愣地走上前去,最后一个台阶一脚踩空差点崴脚。

是她们没错了。润玉跑过去看见唐柔那般模样,痛的心脏一缩,差点栽倒,顾不得问前因后果,忙抱起唐柔往内室走去,把人搁在床榻上。

唐柔气息奄奄,一身灵力尽散,面色惨白如纸,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了。润玉半抱着她:“柔儿。”刚说出来一个字,就被红绡用眼神打断,她严厉而仓皇地摇摇头示意润玉不要说话。

润玉不断地给她渡灵力,无奈唐柔寻死至坚,就像是个破碎的罐子,一滴水也盛不住,他没有犹豫,念咒施法,右手两指并拢划开了左手腕,一条细细的血线混着青白的灵力缓缓注入唐柔体内。

邝露满心哀痛:“殿下——”

润玉传音给她,严厉道:“禁声!”邝露跪倒在地,又看看唐柔,到底没有在说话,含着眼泪站起来不再多言。

她知道,她没机会了。

红绡在榻边为唐柔包手腕,她泪如泉涌,她抹了一把眼泪,撕下约三指阔一绺衣衫,遮住了唐柔的眼眸,轻声说:“不要让她听到声音,也不要让她见光。”

润玉施法毕,他本就大病初愈,怎堪这般巨变?刚停了动作就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拒绝了邝露的搀扶,他手攀在床边撑起身坐在床上,苍白疲倦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眼泪从红透了的眼眶中滑落。

邝露发觉红绡的身体变淡了,不等人吩咐,急忙上前渡灵力给她,红绡握住了她的手,对着润玉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把她带走的。”

她看向唐柔有了些生气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心口,胸腔酸胀发痛,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舍不得你……”

我舍不得你……

对不起……

润玉睁大眼睛看着红绡消失的地方,忽然撑起身蹒跚着换了位置抱紧唐柔握着她的手,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他在惊慌敏感之中,打发走邝露,把脸贴在唐柔额上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一片寂静之中,他想着若能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无论要他用什么去换,他都愿意。

等他稍觉安全睁开眼睛时,看见唐柔眼睛上红绡那一块衣衫,心中静默,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将那块衣衫轻轻解下换上了幻化出的一段白绸。

红绡那块衣料在润玉手中没有费什么事就化为齑粉。

在魔界是红绡就说过,不能因为他影响了唐柔和锦觅的关系,否则日后想起未必不被迁怒,那么现在就是同样的境遇,红绡还是比锦觅更重要的存在,如果唐柔知道红绡因此而死,她如何逃过良心的谴责?

他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起了。

唐柔的倒来,再次点亮了润玉生命中的黑夜,他积极治疗,一定要在唐柔醒来前好起来,同时也加紧了动作,他一定要成功,他们两个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的痛苦。

夜晚,润玉一如往日轻手轻脚走向内室,大门打开那一瞬间他却没有第一眼看到唐柔,心里一慌,两只脚刚刚迈进去,便被人从背后环住了腰身。

室内比屋外暗很多,他低了头却没有看到什么,于是抬手握住了那双手,冰凉光滑的一双手。

润玉回过身来抱住了她,室内外一明一暗,润玉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同时也挡住了黑暗,让他心爱的人留在光亮里。

唐柔揪着润玉后背的衣衫,呜呜咽咽,哀声哭泣,润玉生怕她伤者眼睛,百劝不住,被她哭得心慌意乱,勾起往日种种,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哭了起来。两人相拥而泣,久久方住。

唐柔睁开了流干眼泪的眸子,凉夜如水,夜晚是暗青色的,润玉轻轻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唐柔拨开他的手,声音微哑:“我已经好多了。”

夜色很柔和,唐柔的眼睛并没有过分不适,只是有些幻听,总觉得有杂音在躁动,让她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润玉见她真的没有什么难受的表情,也觉得她缠绵病榻太久,殷勤问候;“我带你去看桃花。”

唐柔对他莞尔一笑:“好。”

润玉抱起她往桃树那边走去,给冰冷的石凳铺上垫子才放她坐下,又给她披上披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看桃花,其实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出桃花的颜色。

但仍能看出,这次的桃花不同上次开的繁茂,被修剪的过分。就像是润玉,总怕人不喜欢,想按别人的心意来,又拿不定主意,怕多了,又怕少了,结果总是不遂人愿。

半晌,润玉才轻声问:“柔儿,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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