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蝇伞所在之处并不是个好找的地方,需得一直朝东北方向行船,再翻过几座山的功夫。
若非是有李府的人跟着,他们便动用法术过去,省下不少功夫。
如花想不通,她下凡来整日便是跋山涉水,但想想又是拜兰因所赐,暗地里白了兰因后脑勺好几个白眼。
小船上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好多客人在此。
如花双手撑在船沿上,长发被微风掠起:“哎,也不知仙子和泽轩如今如何了,说好的往咱们这里寄来书信,泽轩这孩子真是冷漠。”仙子在天宫想必也很是想念她,不知何时才是归期。
李府来的几人都去前面吃酒了,没有了束缚,如花才敢松懈下来。
倾故也脸色落寞:“哎,说走便走了……”
“倾故你这是为何?”
“不过是为大人又要深涉险境担忧罢了。”倾故叹了口气。
兰因才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戳穿他:“我看你是舍不得你那些妹妹们。”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在大人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倾故表忠心,“大人此事忙完后总要给属下些休假时间吧,这都在外面晃荡了这么久了弟兄们也皆有自己的事要忙。”
“忙?”兰因语气冷漠,带着莫名的威慑力,“有我忙吗?”如花不喜欢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瞧吧咱们倾故哥吓得。
“是是是,自然没有大人忙,大人不是再过些时日就回去了嘛。”倾故恭敬点头。
“说的也是。”兰因语气陡然一转,“这样,待我走后还有些别的事情交代给你。”
如花知道了,兰因就喜欢以欺负人为优越感。
兰因看着如花变化多端的小表情,毫不客气拧了一下她圆乎乎的脸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如花噘嘴:“不就是个……”在倾故眼神示意下,她换了词语道,“不就是个道长嘛,道长倒是挺拽,随意对人呼来喝去,一点都不正人君子。”
兰因闪过狠厉的笑容:“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希望这位道长能信守诺言,咱们各取所需。”如花一本正经输出自己新学的词汇。
“哟呵,几日不见倒是文采见长,真从玄机那里喝了几滴墨水回来?”
“那是自然,玄机娘子对我甚好,她赠予我的画我都挂在房内呢。”如花手握成拳头,轻轻击打另一面手掌,恍然大悟,“人界这些东西我觉得也是极好,平时若是学了回去告诉仙子,她定会夸奖我。”
实则这些词汇更新,皆是如花在集市上听那些婆娘聊闲话记下来的,一面听到小道消息,一面又学了不少知识,岂不美哉?
如花心里知道,兰因若是知道此事,又要嘲笑自己丢人,她自然将此话说得冠冕堂皇。
“既然如此,你且去集市上与玄机娘子好好学学,争取学到精髓,省得有时候做的事情不过脑子。”兰因暗中嘲讽。
如花听不懂这么多弯弯绕绕,只当他在勉励自己上进,便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小柳:“小柳儿,不知那地方还有多远才到呢?”
“翻过这座山便到了,只是一会恐怕险象丛生,你们几位都不是凡人自然不怕,只是我担心带上李府这些累赘,恐怕……”
“这你不必担心,一会我稍微动用点法术,将他们齐齐绑了再藏在这山脚下即可,保管等咱们回来前都醒不过来。”恩初得意道。
小柳点头:“这是好法子。”
兰因盯着小柳:“你们草木族皆是一族,你难道之前就不知这毒蝇伞之事?”
“方才不是说过我们生长之地离这里稍微远些……”
兰因打断他:“那你一个小孩为何对这里地形这么熟悉?”
小柳哑口无言,如花瞪了他一眼,就不知道好好说嘛,说不定是人家孩子听其他植物说的。
恩初道:“这地方也不远,有地图也知道大概,你一直怀疑我救的这孩子作甚?又不会害你。”
“这可说不准。”兰因摇摇头,恩初还想辩解什么,兰因已经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粘好自己胡子朝船舱里面走去了。
恩初看向如花:“里面情况错综复杂,不如仙子就留在山脚下,和那些人一起等我们吧,恐怕仙子有什么危险,我们一时护不住你,不过仙子放心若是你想去,我便是拼尽修为也要护你退出来。”
“你这点修为还不够护好自己,放心,我这几日也没松懈修行,能护好自己的。反正也是和我有关之事,我不能一人退出,到时候咱们都随机应变便可。”
不一阵,船便停在山脚下,几个家仆和他们一起下了船。还不等领头的管家张口,恩初便一挥手不知撒了什么药粉,将几人都迷晕过去。变出来一根大绳将几人捆在一起捆得老老实实,再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安全之地。
他们已经提前说好一日功夫,请船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