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护到萧廷俊身边去。
“殿下!”
就这么会儿工夫,有机敏些的已然反应过来,扑上前去把人摁住,抽出来前备好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捆了起来。
又有人摸出一团布,把千钟不住告饶的嘴堵上了。
堵嘴这事儿,是来之前萧廷俊交代他们的。
因为萧廷俊从庄府出来前,庄和初特意叮嘱他一句,如非必要,一定少和她说话,无论她说些什么,也都不要当真。
那最保险的法子就是干脆不让她出声。
“殿下,人拿到了!”
“拿到了殿下!”
转眼间,已经有七八双手争先恐后地揪在千钟身上了。
不管怎么说,人是拿到了,顺利还能是什么坏事吗?萧廷俊精神一抖,重又端起那冲天的气势,一扬手。
“带走!”
*
昨日,谢宗云的调令与大皇子要来当差的旨意,几乎是同时进的大理寺。
大理寺卿何万川是个老实人,入朝二十余载,辗转多个州县,前两年才从北地任上调过来,在皇城里,莫说根基,就连一同上朝的这些人都还没认全。
裕王揪着一个交接囚犯的错失,就治罪了大理寺几乎三分之一的官员,连大理寺少卿也说贬就贬走了一个。
调来补这个缺的,就是京兆府司法参军谢宗云。
自七品一跃至从四品,虽然升迁文书未下,只是暂代大理寺少卿之职,本朝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可品阶越低,就越说明裕王对此人器重之深,派来大理寺的用意也就越深。
这一尊神已足够何万川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有一个大皇子。
大皇子这一出,和谢宗云恰恰相反,旨意里什么官职都没给他,什么准话儿也都没说,就只让大理寺看着给他安排些零杂差事,磨练磨练他。
天地良心啊,别说磨练,哪个真敢支使这金尊玉贵的嫡长皇子?
何万川从昨晚一直愁到今早,正愁得一个头四个大,就听人来报,大皇子一早带着府中侍卫,给他抓回一个逃犯来。
什么逃犯?大皇子还不肯说。
“何寺卿别急,事关重大,晚些人到齐了再说。”萧廷俊说着,得意地瞥了眼一旁也闻讯而来的谢宗云,把何万川招呼到自己近前,拍着他的肩膀道,“裕王委屈大理寺的,我今日给你讨回来。”
何万川再怎么理不清皇城里的纠葛,大皇子和裕王的这出恩怨,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算从前没数,这会儿瞧着这二人眉眼间的官司,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不不……大殿□□念下情,臣不胜感激之至,然此番罪责,大理寺无可推卸,已痛定思痛,日后必在谢少卿指点之下,改往修来,悔罪自新,也望大殿下时时监督,不吝提点。”
谢宗云却酒气熏熏地笑起来,边笑,边拧开那不离身的酒囊,又旁若无人地喝了一口。
“大皇子一片好意,何寺卿也别推拒了……嗝——大皇子可是当朝学问最高的庄大人手把手教了九年的高徒啊,今日能屈尊来指点我等,那是我等祖坟上冒青烟了,是不是,何寺卿?”
“是是……”
何万川正硬着头皮两头支应的时候,前面来人报,翰林学士庄和初来了。
来人满面病色,瞧着弱不禁风,进门都是由大皇子府的侍卫扶着进来的,开口前先掩着心口有气无力地咳了一阵,话说出来,倒是没有一点儿要怨怼这害他遇袭的衙门的意思,尽是一派和气。
“大皇子府中来人,以要事相邀,庄某不敢怠慢,若有唐突之处,望何寺卿多加见谅。”
何万川入京两年,还是头一回与这常年抱病不朝的人打交道,不过,北地最盛产皮货,何万川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人在一袭与他一样的三品官服外裹的那领油光水滑的毛皮大氅,是只有宫里才能赏出来的成色。
旁的且不论,只凭这一领毛皮大氅,何万川也断不敢在他面前托大,正寒暄着请他上座,前面忽又来人传报,御驾到了。
随驾一起来的,还有昨夜硬被留宿宫中的裕王。
敲破他脑袋他也不敢想,大皇子说的“人到齐”,竟会是齐到这般地步,何万川顶着满头满身的冷汗出门迎驾时,连自己今天埋哪儿都想好了。
“大皇子差人来说,他抓了个在逃要犯,朕和裕王就是来看看。无妨,何万川,这里是大理寺,还是你说了算,你只管断你的。大皇子要是胡闹,朕和裕王定为你做主。”
萧承泽说着,又撵了萧廷俊快去带人上堂,而后径自在堂下落了座。
天子一坐,一众人也就有了座次,眼看裕王与庄和初接连入座,谢宗云收好他那破酒囊,挑了个虽不起眼却能让裕王一抬眼就能递过眼色来的角落,不声不响地站了过去。
何万川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去了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