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新奥尔良城像首饰匣一样精雕细琢。
亨利凝视着水晶球里的新奥尔良城,也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称赞道。“现在这就是在我统治下的城市,如此欣欣向荣。”
他的思绪飘回几年前,尼克劳斯的书房中。
克劳斯将手中的酒杯砸得粉碎,“霍普只要不激活她的混血基因,她可以一直当女巫,像弗雷娅一样,可是为了你,她最终还是变成了混血儿,你让我如何平静——”
亨利摊开双手,“我才不在乎她是女巫还是混血儿,我只关心霍普一人,为了她我可以下地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犹豫。
“霍普是我的□□,我绝不会让这束光芒无端熄灭。”他盯着眼前的克劳斯。如果说世上还有谁和他一样爱霍普,也只有眼前这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了。
这时克劳斯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至少在这一点上,你我的看法是一致的。那么,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么?”
“无论如何都无所谓——我会让整个新奥尔良城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你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残忍,凶狠,才能坐上这个位子,霍普也许为因此而恨你,你准备好了么?”尼克劳斯抛出了他的条件。“她也许不会理解你,甚至会不再爱你了,你能接受么?”
“我相信我能救她,也会赢得她的爱情——”
“既然如此,我祝你成功——”
他并没有食言,这几年里,他充分学会了克劳斯的残忍和伊利亚的优雅。
比如,只要他高兴。他只需要做一个手势,就让跪倒在他面前的人之前的罪孽如同夏日的积雪一样消逝了。表示了宽恕之后,亨利如同通红的烙铁一样着魔的眼神,也仿佛忽然褪尽了热度。
他还学会了发表演讲,“现在是21世纪,凡事都要讲究法制。不允许私自杀害凡人、女巫或狼人,也不能私下里处决吸血鬼。所有的程序都要按法律来。”
“还有,我觉得办公室的整体装修风格需要换一下,既然我是执行董事。我总觉得之前的风格,太——”亨利有意停顿了一下,“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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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面的大厅里。
“陈旧——这小子居然敢说我的品味陈旧——”尼克劳斯的敏锐听力让他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显然,他一点也不高兴。
“放松些,弟弟。”伊利亚不慌不忙地拧开了威士忌,“是你自己说的,要与时俱进。
那还有什么比放手让年轻人去做事更好的方法呢?”
“豪车、西装、金卡,他可一样都没落下,真是会享受。到哪里都有一帮手下跟着。他说这叫——排场——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王了——”
“说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考虑一下卡洛琳的生日宴会。考虑到她对时尚和奢华的细致要求,我建议你早点做准备。否则芭比发起怒来,也许会朝你扔高跟鞋。”伊利亚适当地挑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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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亨利心里牵挂的是另外的事。
记忆中,一只小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之上,扇起薄绢般的小翅膀。
“你看,这只小蝴蝶多美?”霍普朝他伸出手去。蝴蝶微微振翅,飞到他的手上。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常常和他在一起玩。
他于是拿起一旁的琥珀梳子为她梳理浓密柔软的头发。微风吹起她放在一旁的绣着百合花的手绢。他于是追过去为她捡手绢。
那时他们还真是无忧无虑。
片刻间,画面开始切换。
那是尼克劳斯的讥讽,
“她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过得如何。就算你再痴心妄想,也不能把这里真正变成霍普的乐园吧。虽然我已经把这个城市交给了你,但是你能让霍普回来么?”
接着,是霍普突然抽泣的画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城市对我来说多像一座监狱!”
他突然想到那一望无边的旷野,大片的原始森林,未经开垦的□□——对霍普来说,自由可能就意味着是这样的自然美景。
少女金色的长发在空中浮起,她只是忧伤地回望了他一眼,便提着天蓝色绸裙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哥哥,救我——”
他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却是一梦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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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星城。
在梦中,美妙的竖琴声响起,霍普的身心仿佛也陶醉在这样一片音乐中了。
她的灵魂开始翱翔,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自由自在该有多好。
她活在梦幻般的世界里。
只有洁白的羽毛飘落——
忽然,这一切被一片血色替代。
她身上的白色衣裙也被血色浸染。
之后在一片红色之中,亨利朝她伸出手来。
“小霍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