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栀璃鸢年>女生耽美>第一卿相>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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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苏想容筹谋了两年,千方百计从掖庭宫出来,来到安乐堂。

旁人以为她疯了,但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她只为一人而来。

此人,便是被遗忘在安乐堂的北溏十一皇子,谢祁。

在太液池隆重的操办十皇子端王的生辰宴之时,却几乎无人知晓,今日除了是端王的生辰之外,亦是十一皇子谢祁的生辰。

只是一个受百官祝福,享尽富贵荣华,而另一个却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之中,发着高烧,险些丧命。

世人皆以为,端王降生那日,吉星高照,百鸟来贺,乃是天降圣人,福佑北溏。

但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端王降生的时候,并没有百鸟来贺的吉兆,而这后来被世人口耳相传的吉兆,实际上是来自于谢祁。

十六年前,谢祁的生母祁才人与高贵妃在同一日生产,高贵妃身边围着一群稳婆太医,而同在一个宫殿的祁才人,却无人问津,痛的死去活来。

恰逢苏想容的父亲苏从居奉旨修补华清宫的八角亭,因高贵妃忽然动胎气生产,满宫上下乱成一团,没人带着出宫殿,苏从居不小心走错了路。

偶然闯入了祁才人的住处,发现祁才人难产,出于善心,苏从居找了位有生产经验的宫人来为其接生。

谢祁呱呱坠地那一刻,窗外忽然飞来数只鸟儿,争相鸣叫。

但本该属于谢祁的吉兆,最后却落在了端王的头上,而那位给祁才人接生的宫人,没过两日便被发现投井死了。

再后来,祁才人便病死了,而身为皇子的谢祁却被冠上克母灾星的名头,被丢到了冷宫,自生自灭。

若非苏从居是亲历者,苏想容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些宫闱秘事。

究竟何人才是衔祥瑞降生,显而易见。

只可惜,一招李代桃僵,瑞王受尽帝王宠爱,连过个生辰,都能在太液池大摆筵席,歌舞升平。

而真正衔祥瑞而生的谢祁,却孤苦伶仃的在这冷宫之中,在生辰的这日,发着高烧,命悬一线,无人问津。

这世道,何其可笑。

想到这儿,苏想容正要再换下帕子,忽的便听见谢祁虚弱的启唇,两片干裂的薄唇上下动了动。

“水……”

苏想容本想倒热水,但此处环境简陋,别说是热水,便是连喝的冷水都没有。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半块炭火,苏想容便拾了木柴,就地搭了个简单的灶子,放上一口黑漆漆的破锅,倒入一些浑浊的水。

煮水了之后,将水过滤两遍,勉强算是能入口了。

“殿下,张嘴喝水。”

苏想容想将谢祁给扶起来喂水,哪儿知,手刚碰到他的肩膀,谢祁一扭头,张嘴便一口咬中了她的手背!

“嘶。”

苏想容倒吸了一口气,这一口咬的可不轻,而且还是往死里咬的那种,但她只是蹙紧了黛眉,并未吭一声。

只腾出一只手,捏住谢祁的下颔,强行掰开了他的齿瓣。

好不容易将手给救了出来,手背上赫然留下了两排极深的牙印,且还见了血。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咬人还这般厉害,当真是只小狼狗。”

苏想容没工夫处理手背上的咬痕,只捏着谢祁的下颔,将水灌进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

谢祁被呛的连连咳嗽,苍白如纸的隽容因为咳嗽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倒是显出了几分脆弱的可怜。

几乎是一夜未眠,苏想容反反复复给谢祁换额首上的湿帕子,直到天蒙蒙亮,他身上的烧才算是勉强退了下来。

谢祁原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

死了便是解脱了,如他这般的灾星,死在这种地方,恐怕等尸体发臭,都不会有人发现,怕是连阎罗,都不会来收他。

吃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亮光刺得他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眸子。

地府也有阳光吗?

在这个念头刚冒上来之时,便有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殿下你醒了?”

谢祁本能的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瞧去,苏想容穿的是一身最低等的素色襦裙,以一条同色系的帔披于肩头为装饰。

盘了一个盘桓髻,发髻上未有任何的点缀,分明素到极致,但偏生她眉若轻烟,眸若湖盏,肌肤赛雪,如枯木逢春那唯一的一抹艳色。

再素的装扮,都压不住她的殊容绝色。

苏想容的手中端着一口边缘残缺的石碗,走近了谢祁才瞧出,里头盛着的是野菜汤。

他不仅没死,而且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冒着滚滚烟气的野菜汤,在一双莹白的素手中递到了他的跟前,恍若隔世。

“奴婢算着殿下在这个时辰左右也能醒了,刚煮好的,只是实在找不到米,便只能煮了些野草,奴婢尝过了,不难吃,殿下先将就着吃一些,填饱了肚子,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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