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照得知谢策车祸住院的消息时,刚刚回到天咫苑。 电话是盛逸悔打来的,一开口就是一阵呜呜呜,压根听不清说的什么,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正经听出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陈夕照立刻赶往医院。 盛逸悔坐在手术室外,听见脚步声远远起身,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奔进陈夕照的怀里。 “呜呜,大嫂……” “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她打了个哭嗝儿,说得断断续续。 陈夕照看了眼手术室:“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盛逸悔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送过来了。” 陈夕照替她擦泪:“电话?你们没在一起吗?” 盛逸悔吸了吸鼻子:“没有,我也是突然知道的。” 陈夕照更疑惑了:“那怎么会打给你?” “护士说,他们是从他最近通话记录里找的,”盛逸悔已经稳定下来,“可我上次给他打电话都是十天前的事了,最近通话怎么可能是我嘛,我猜就是随便找的。” 她挽住陈夕照的胳膊就走,“不说这个,住院登记还没办呢,我没成年他们都不让我签字,咱们先去大厅。” 陈夕照还想问问具体情况,却被她迫着先去办手续。 不过从盛逸悔调整的速度来看,谢策的情况应该不至于太过凶险。 登记回来之后,陈夕照从值班医生口中探听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因为事故影响较大,一同等待的还有两位办案的民警。 两位民警了解事故前的情况后,给她看了段事发现场的视频。 眼见肇事车从谢策跟前擦面而过时,陈夕照下意识紧了紧手。 等留意到那条突然窜出来的狗,她轻轻蹙眉,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问不了旁人,只能问谢策自己。 问询结束没多久,谢策的手术也结束了。 全身擦伤加右臂轻度烧伤,皮外伤情况不算严重,就是肋骨骨折可能得难受一阵子。 战场上伤亡司空见惯,陈夕照听完医生的陈述神色依然十分淡然,甚至松了口气。 旁边的盛逸悔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全身擦伤?” “还有烧伤和骨折?” 她大惊失色,好像听见什么晴天霹雳,“呜呜呜……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还能活多久?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呃……” 医生张了张嘴,略显无语,“没有这么严重,好好养个把月就是了,他之后由这位医生负责,看你们谁先跟他过去了解一下术后的注意事项。” 盛逸悔自告奋勇:“我来!我来。”回答跟条件反射似的张口就出来。 陈夕照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盛逸悔立刻解释:“我反正也没事,大嫂你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吧,我去去就回。”边说边跟着那位医生离开。 刚才惦记着谢策没细想,这会儿清净下来陈夕照不免心生疑惑。 逸悔对谢策是不是过于热切了?看起来变熟了不少。可这段时间也不见他们多来往? 陈夕照抱着疑惑进入病房。 谢策已经被收拾好了,正仰面望着天花板发呆,再清醒不过。 “麻醉过了吗?疼不疼?”陈夕照关上门。 “不疼,这玩意儿可比麻沸散管用多了。”谢策依然看着头顶。 “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谢策没有回答。 他瞪着眼一眨不眨,不过一会儿眼底就漫上一层水光,撇头时,泪水奔涌而出。 陈夕照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秒谢策就带着哭腔,深情款款唤道:“夕照啊——” 陈夕照的背蓦然僵硬,面上泛起冷意:“医药费走医保要不了多少,这也不是工伤你别想讹我。” 谢策顿时哽咽:“……” 他收回视线神情暗淡,脸上的失望不似作伪,“你还是那么不信任我,我就知道。” 陈夕照一脸见怪不怪,翻出纸杯准备倒水:“你刚想说什么?” “我以后再不乱给人算命了。” “那你直播怎么办?” “不干了。” “早该如此。” 陈夕照将杯子里的水递给他,“所以这次真是应了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