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细说,径自朝外走去。
苏太傅看着庄玉笙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是课业上的问题,为什么不问他这个老师?反而特意去问念慈?
……
苏念慈刚换了一身锦绣荷纹的云锦襦裙,因要去将军府拜访,需得打扮端庄些,她还特意把青丝挽起,插上一只白玉步摇,美目流转,面容精致,更显亭亭玉立。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念慈还以为是太傅来催她快些,回头笑道:“爹爹……我就快好了。”
直到屋帘被挑开,苏念慈这才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居然是庄玉笙。
前世的庄玉笙对她冷淡非常,即使苏念慈请过他很多次,他也不曾来苏念慈的小院喝过一杯茶,今日竟这么古怪,自己来了?
苏念慈收了笑容,淡淡道:“庄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这前后不同的态度,庄玉笙不由感觉心里有些气闷,强自镇定道:“苏姑娘,老师差我来跟你说一声,情况有变,今日不去将军府了。”
原是来替爹爹传话的,难怪会主动来见自己……
苏念慈打消了心中疑虑,面上却不想跟他过多交流,蹙眉道:“我知道了,劳烦你跑这一趟,我还有事,就不留庄公子喝茶了。”
庄玉笙一愣,没想到苏念慈的态度这么冷淡,简直与前世判若两人。
难不成。
她真的看上那个小程将军了?
想到这里,庄玉笙心里无端起了一股火气,说话也不如往日平静,“苏姑娘不能去将军府,是觉得很失望吗?”
这莫名其妙的话直接便把苏念慈问懵了,她听不懂庄玉笙的意思,但光听语气,便知道他话里带刺,明显是在生气。
好端端地,庄玉笙凭什么跑到自己院子来撒气?真当她还和前世一样好欺负吗?
“是啊,不过我失不失望,也和庄公子没关系吧。”苏念慈顺着庄玉笙的话接了,成功看到对方原来温润如玉的脸色愈发冷沉。
“庄公子,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原想着按照庄玉笙心高气傲的性子,应该会直接拂袖离去。
谁知,庄玉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低声道:“有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苏姑娘。”
这人今天简直太反常了……
苏念慈耐着性子,蹙眉道:“何事?”
庄玉笙走到了桌案前,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摊开,苏念慈只觉得他手中之物有些眼熟……待到细看,竟是她以前扮作笔友时给庄玉笙寄的情诗!
庄玉笙什么意思?
竟随意将自己写的东西给旁人看?
苏念慈生出几分不快,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明知故问道:“庄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庄玉笙仔细观察着苏念慈的表情,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怒,淡道:“这是我笔友给我寄来的一首诗,但我才疏学浅,有些不懂这首诗的含义。苏姑娘一向爱钻研诗词,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苏念慈冷冷道:“你才疏学浅,那我其实不是班门弄斧?庄公子恐怕找错了人,我看不懂。”
“苏姑娘看都没看便说不懂。”庄玉笙淡道:“我猜想写诗之人应当与我心意相同,但又不敢确定,怕辜负了别人的一番情谊,所以想亲口问一问,或者好好回写一封。”
庄玉笙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对笔友动了感情?
苏念慈前世给庄玉笙写过不少酸诗,有的直白、有的含蓄,更有些她自己看了也会觉得脸红心跳,辗转反侧。但庄玉笙向来都很少回复,庄玉笙极为看重颜面,怎么会做出拿诗去给别人看,找别人讨论的事?
“庄公子可能误会了。”苏念慈接过那张宣纸,否认道:“这首诗一看便是随手之作,也可能是随手在哪儿抄来的,若说有什么情谊,我倒没看出来……庄公子,多想了吧。”
不管庄玉笙到底是什么目的,心里在想什么。这首诗是苏念慈以前写的,她现在已经不想和庄玉笙有任何瓜葛,干脆借此撇干净好了。
庄玉笙指尖一僵,低声道:“你是说,这首诗只是随手之作?”
“是。”苏念慈笑了笑:“不代表什么,我看着写诗的人也没认真,庄公子也不必当真,当作一个玩笑看好了。”
她说罢便将宣纸扔在了桌上,淡淡道:“这种笔友,不要也罢。”
庄玉笙却猛然抬起了头,紧紧地盯住了苏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