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又一日。如果您一定要打揽枝,就先要了妾的命吧!
揽枝痛得打颤,浑身上下一片血色,已经不知道被抽了多少鞭子。她颤着声音对三夫人哭道,三夫人,您走吧,奴婢今日若死了,便是奴婢自己的命。若是能活下来,日后一定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泪流满面。段盛尧却早已不耐烦,怒喝道,如果不是揽枝,谁还能在五少爷的饮食里下毒?当时敬邦吃的与府内都相同,除了那块甑糕。经手者只有揽枝,若不是她毒害五少爷,还能有谁?给我让开!三姨娘,不要认为敬邦不是你的孩子你便可以包庇凶手。她若不认,那就打到她认为止。敬云!把你三姨娘拉开,不要让她添乱!
段敬云眉头始终狠狠皱着,看着地上的揽枝,在犹豫着什么。终于,他一咬牙,上前一步拦在段盛尧面前,沉声道,父亲,虽然仵作已经调查清楚,敬邦确实死于中毒,但却不好说便是揽枝动的手……父亲不妨将她先押至大牢,随后喊那卖甑糕的入府问话,检查清楚他的甑糕是否有毒,再给揽枝定罪也不迟……
段盛尧的目光冷冰冰得如同一串屋檐的冰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敬云一遍,说,你这是要忤逆你的父亲?
段敬云说,孩儿不敢。可私自动刑,绝非君子所为——
他话音未落,段盛尧却突然劈手夺下了下人的鞭子。段敬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猛地一花,随即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鞭子抽上了他的侧脸,将他打得一个踉跄。
楚歌一把捂住了嘴。段敬云捂着侧脸,从指缝流出滴滴答答的血来,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他的侧脸已经多了一道鞭伤,深得几乎翻出了血肉。在场人均怔在原地。大夫人连忙上前,要去看段敬云的伤势,却被段盛尧拿鞭子一指,堪堪停在原地。
段盛尧冷冷地看了段敬云一眼,又看向地上揽枝与三夫人,说道,请三夫人下去。三夫人尖叫一声,抱着揽枝不肯松手,却被人生生拉下。段盛尧提了提鞭子,段敬云的血还蘸在上面,他看也不看一眼,冲着揽枝便是一鞭子甩下,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