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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2 / 3)

下有些不安,太阳穴也跳的更厉害了。

高启强点到为止,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远在京海的人看着屏幕切回主界面,将手机丢到桌上,靠在大班椅上,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虎口处。

大洋彼岸的这边收了线,回到卧室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径直走向那张粉嫩的床铺。

倦意萦绕,但她却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高启强这通电话可不止提醒她看着高启盛,但还能提醒她什么呢?

黄瑶在床上辗转反侧,除了刚才的通话,还在想她和高启盛的关系。

以那人的性子,再者她至少要在这里读两年,不可能不跟他接触,躲已经躲不了了。如果不顺着他的意,后果可想而知。

而她的心里那颗名为“高启盛”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同时她也不能忘记高启强利用父亲,用父亲的命为高家铺路。杀父之仇,不能忘。暗恋经年,如何舍?

心中无限的自我拉扯。翻来覆去,不知何时终于渐渐睡去。

-

这夜并不安稳,纷乱的噩梦一个接一个,最终她从一阵惊叫中醒来。

骇人的梦境还未散去,冷汗浸湿了鬓间的发丝。黏腻的感觉令人不适,可黄瑶却一动未动。她用被子蒙住头,依然挡不住脑海里鲜红的腥气,那里面有陈金默、高启强、高启盛还有她自己。

夜深人静,空荡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响起了脚步声,等黄瑶察觉时,已近在门口了。

方才因噩梦揪起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鞋底与木地板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有些急切。抽痛的脑袋飞快的转着,闪过很多的可能。

片刻,脚步声停了,止在了她的床边。

来人伸手探向拱起的被子,她还未看清那只细长的手,便猛地将其拽住向身侧一扯,随即跳下床拔腿往外跑。

被摔在床上的人不知是痛到了还是吓到了,轻哼一声,紧接着大声喊道:“黄小姐!黄小姐!”

黄瑶已经跑到了卧室门口,听到熟悉的声音,扶住门框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居然是秦雨!她大半夜跑到这儿干什么?!她怎么进来的?!

秦雨从床上翻起来,抹过额前的松散的卷发,看到那张惊恐未退且满是疑惑的脸。一边疾步快走一边解释道:“老板出事了,张珂说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来带你过去。”

脑袋里被那句“老板出事了”完全占据,本就悬着的心此刻愈渐狂跳,闯入的人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黄瑶反握住她的手臂,颤颤地问:“小叔怎么了?!”

“张珂没细说,但他这个时间又这么急,我想绝不会是小事。”

秦助理脚下片刻顿住,接着又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回答问题。

黄瑶被拉着出了门,接着进了电梯,又上了车。秦雨才反应过来她还穿着睡衣,于是将日常备在车里的套装递给了她。还呆愣着的人条件反射的道了谢,接着讷讷地问:“他在哪里?”

“墨西哥,华雷斯。”

是那个被戏称为“离天堂太远”的城市。

所以高启盛在那里出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墨绿的车身滑入夜色,街景极速倒退。

除了胎噪声,车内一片沉静。忽然黄瑶飘渺的声音传来:“他还活着吧?”

闻言,秦雨从驾驶座分出一丝目光投向黄瑶,半响开口道:“一个小时前,张珂说老板在抢救,医生下了一次病危。目前还没有新的消息。”

“病危”二字射进心中,她只觉得眼眶湿热,鼻腔涌起酸胀,喉间干涩得卡住所有声音。黄瑶双手交握试图按住不自觉抽搐的手指,却难抵心中寸寸绞痛。

摸索着按下车窗按钮,暑热消散的冷风夹杂着飞扬的尘埃废屑的味道直冲黄瑶脸上。

似曾相识的气味与温度瞬间将她拉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个午后。

普鲁斯特效应将记忆翻涌,少女时期经历的惊慌、恐惧、悲痛浮上心头。

副驾上的人闭上双眼,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直到秦雨踩下刹车,告诉她到机场了。两人一前一后赶往登机口。

看着黄瑶疾走的背影,秦雨蹙起眉头,捏在手机上的手指泛白,犹豫间还是将编辑好的短信删除了,然后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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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排了最快的班次,但没有直达的航班,两人到达华雷斯时已是次日深夜。

黄瑶一路上只喝了一杯热水,近十小时的飞行又数小时的换乘也没合过眼。套着不大合身的职业装的她,此时眼底一圈淡淡的乌青,泛白的嘴唇上起了一层干裂的壳。

接机口早已有人等候,是张珂安排的人来接她们。他自己则守在高启盛身边。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又是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张珂已经不敢再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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