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遇见高启盛出门。
他将车窗降下来,喊黄瑶。
“瑶瑶,今天晚饭不用等我。”
“好,小叔拜拜。”
高启盛回了她一记尾气。
接下来的时间黄瑶一个人在厨房捣鼓糖水,毕竟她上大学之后很少在家,也就很久没做过了,得先练练手。
她做的有点多,于是叫来Aliya一起吃。
Aliya吃了一口,问她是不是忘记放糖了,然后把橱柜里的糖拿了出来。黄瑶忙说不用了,下一秒Aliya给自己的碗里又加了两勺糖。
今天的糖分热量有点超标,晚饭后黄瑶决定去海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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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瑶的童年是在海边的小渔村度过的,可她几乎没去看过海。
村里人无论老小总是把鄙薄的目光钉在她身上,他们光明正大的对她指指点点。
因为她的妈妈是下三滥的女人,还带回来了一个没爹养的孩子。
每个人见到她都要离得远远的,在那些人眼里她是污秽,靠近她会玷污自己的洁净。
同龄的孩子朝她扔泥巴、吐口水,说她是野种、贱胚子。
刚开始她会哭着回家问外婆为什么,问外婆什么是野种、贱胚子。
外婆把小小的人抱在怀里,跟她说不要听别人说的话。
年幼的黄瑶看着外婆泪似流水从褶皱的皮肤蜿蜒而下,心里更难过了。她伸出小手一边擦外婆脸上的眼泪,一边跟外婆说不要哭自己也不会哭了。
可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绕着她走,不知道为什么小朋友总是欺负她。
黄瑶找不到答案,也没有解决方法,她只能躲起来,躲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后来到了该上学的年纪,黄瑶每天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什么叫野种、贱胚子,以及为什么村里人会这样对待她。
再后来,有个高高瘦瘦面色凶狠的男人来到家里,告诉黄瑶,他是爸爸。
刚开始外公外婆不让她见那个男人。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又来了,这次外公外婆跟她说这是爸爸,跟着爸爸去过好生活吧。
黄瑶开始是有些怕的,但她又很渴望有爸爸。
所以她离开了外婆家,跟着爸爸去了京海市里。
相处了几天,她发现这个爸爸其实一点都不凶,有时候还有点笨笨的。
爸爸给她扎的头发永远都是最简单的马尾,如果是编辫子的话,那就乱的像个鸡窝似的。
所以陈金默试了一次之后黄瑶就跟他说不用了,马尾也很好看的。因为哪怕是最简单的马尾,上面也总是会有爸爸给她买的漂亮发绳。
在新的学校里同学们都很友善,她还交到了朋友,爸爸每天都会送她上学接她放学。
黄瑶觉得这一切好的像做梦一样,她每天都很开心。
她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会有终止的一天,她以为可以就这样永远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有痛苦难过了。
可是有一天,陈阿姨告诉她,她的爸爸去世了。
那个时候黄瑶不相信。
她问陈阿姨爸爸是不是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只是有很长时间不能回来看我,是不是?
陈书婷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她,整夜陪着她。
黄瑶不愿意相信爸爸不在了,她不接受为什么她又要变成那个没爸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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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片海,夜色下月光在流转间闪烁。
咸湿的海风携着潺潺涛声掠过她耳畔。其实黄瑶很久没有将这段记忆拿出来放在脑袋里反复研磨了。
不能总是想这些事情,否则就没法好好生活了。
她要活着,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风将温度吹的愈发的低了。
黄瑶将自己环抱的双臂放下,准备拿手机当作手电筒,这一松正好迎上一阵冷风,冻的她直缩脖子。
屏幕点亮——10:28。
居然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她坐在一块礁石上,双脚悬空,倒也不是很高,距离地面不过二三十公分左右。
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打开,看清脚下的沙地后黄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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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手底下的人已经解决不了了,所以高启盛下午去公司亲自上阵。助理中午就先把文件传到了他手上,确实有些麻烦。
一身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项目经理汇报完情况后就立在办公桌前。他没说话,只是像投篮一样将钢笔投进了笔筒里。
钢笔跟金属底座撞击的声音像是打在了项目经理的心脏上,交握的双手不禁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