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得像个姑娘。”
邱岚心里骂，姑娘怎么了？少在这里搞性别歧视。
“倒也不是，就是台子晃得厉害，影响发力。”桑原觑着她阴沉下来的面孔，不想在表演前激化矛盾，赶忙和稀泥，“其实我腿肚子也有点疼来着，不过不严重。两位有事先忙吧，我俩互相捋捋就继续练，保证不影响演出。”
当着外人的面，孔恕之也不会冷落自家人，关心地问：“小五，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的，请团首放心。”邱岚坚定干脆地说。
孔恕之和冷欢便没有再多问，两个人也下了船。
“过来吧，我给你揉揉腿。”桑原看着邱岚，有一种扛起了整个家的沉重与无奈，“等会儿冰块送来了再冰敷。”
邱岚想了想，觉得也确实需要他帮忙，便坐在甲板上：“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桑原想起方才的遭遇，说出这句经典台词。
他坐在邱岚旁边，把她受伤的右小腿搬到自己腿上，手法熟稔地开始给她捋筋揉捏。
体育生之间互相放松本来就毫不留情，桑原也没保留实力，那双手简直像鹰爪子，掐得邱岚皱起了眉头，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下意识地想往回抽腿。
桑原这下抓得更紧了：“别躲，躲没用，就是好好揉才能充分放松。”
“算了吧你。”邱岚含着泪花，咬着后槽牙，“我已经拉伤了，别下手这么狠。”
桑原眨眨眼：“这倒也是。”他下手轻了些，但是很瞧不上地觑了觑她的脸，“你也别怪别人总把你当姑娘，又瘦又小的不说，动不动就哭鼻子，大老爷们儿们谁看得惯这个。”
“你少拿这个说事。”邱岚不跟别人争，但是在他面前不肯退让，含着鼻音道，“你以前就没见过女运动员？”
桑原一听这个，登时愣住了，看上去像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幽幽地说：“这倒是，我们那儿的女将都厉害着呢，尤其……”
“尤其什么？”邱岚追问道。
桑原脸上挂起混不吝的笑：“偏不告诉你！你装不是失忆吗？继续装啊！我就不告诉你。”
“我要是装失忆，肯定什么都记得，还怕你不告诉我？”邱岚凉凉地说。
桑原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反正咱俩也不是朋友，爱咋咋吧。”
这时候一个二十岁出头、穿了一身短打的小厮提着桶上了船，小步走到他俩跟前，恭敬地拱手作揖。
“请问两位是不是桑技手和邱技手？”小厮低头道，“睿王殿下命小的给你们送冰块过来，还让小的驾了马车，之后几天负责接送二位来荻花园训练，直到寿宴表演结束，免得二位在路上浪费时间。”
桑原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多谢啊！”
“不必客气，小的就在荻花园门口等二位。”小厮放下手里的木桶，又做了个揖，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开。
邱岚往桶里觑了一眼，夏季冰块不易保存，因此这里盛了满满一桶，拿湿布盖着，大冰块被挖了个洞，里边装着一大堆小冰块，显然是为了互相保温。
“睿王对你还真体贴，你俩最近是不是走得挺近的？”桑原用那块湿布包了些冰块递给她，语气当中饱含试探和迷人的柠檬香气。
邱岚用冰袋抵住小腿肌肉，这冰还真凉，立竿见影地把肌肉给冰麻了，疼痛感明显减少。
“我俩都是结拜兄弟了，你不知道？”她故意道。
桑原愕然：“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阵子。”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得着么？”
桑原怔了怔，深深叹了口气：“小五啊小五，我真是小瞧你了，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骚年，看起来挺单纯的，本来我还想带带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明明我认识睿王在先，现在却被你半路截胡。”
“行了吧你，我不会跟你不正当竞争，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邱岚没心思逗狗，收回了玩笑话。
桑原盯着她若有所思，眼珠子转了几圈，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歇着吧，我去练会儿。”他站起身，把湿漉漉的上衣扒掉，裤腿卷到大腿根，“古代没有肌贴，也没有封闭，将来受伤有的遭罪了。”
目送他往水台子上爬的身影，邱岚心想，古代倒也没有那么高强度的训练和各种比赛，现在还得自己争取才能有露脸机会，是另一种麻烦。
等寿宴结束后，得另想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