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打扰人家好事？”江世昀跑来拉他，“我说昭昭没事的，我四弟什么人，可疼昭昭了。”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我们没发生什么啊，他们比我们亲密多了。
“昭昭，好多了吧。”江世昀送上一瓶药膏，“宫廷秘方，专门祛疤的，抹了不用担心留疤。”
亲眼见他杀了那么多人，我还能想起他斩落人双手和头颅的样子。我吸口气，有些怕他。被子下伸来温暖的手，他握紧我手心，示意我不要害怕。
消失的理智回来了，它告诉我保持警惕，他是连解药都没有给我，我就算喜欢也要留三分警惕。可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做不到完全冷静，
在我短暂的寿命里，至少相信他一次吧。我这样想着，然后我握紧他的手。
他有些目瞪口呆，像被我的打了一拳一样，眼瞳里有细碎的火花，他咽喉动了几下，把我的手握得有些痛。
“谢谢三哥，我没事。”我朝他笑着。
“没事就好，明天我们再来看你。”他拉着二哥走了。
二哥冲到我身前，问我：“你真的没事吗？二哥留下来陪你。”
“男女授受不亲啊，阿竹。”江世昀把他拖走，“昭昭长大了，自己能判断，你别坏人家好事。”
我揉揉眉心，能有什么好事。
“好了，你休息吧。”江世白起身，嘱咐了几句，让我好生休息。
他走得那叫一个快，但是颤抖是怎么回事？他肾虚吗？
第二天。
我手脚不灵活，月牙帮我我洗脸，她脸色浮肿，眼下大片青黑，她一夜没睡。
“你怎么了？”
她咬唇，眼泪砸下来：“我不该招惹贺使君的，他被汝宁公主带走了，这会生死未卜，我害了他。”
我摇头：“快打住，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公子让你接近他就是为了今天。”
“我都知道，昨天你也看见了，贺使君舍掉这条命也要救你，他是一个值得的人。”
“或许他在押宝呢？我们是华阳君的人，他赌华阳君会感激他挺身而出，所以他说得出那番话。”
“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月牙笃定道，“求姑娘求他，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求姑娘。”
“你为什么不敢求公子？”我拧干毛巾，热气扑在脸上，令人清醒。
月牙差点摔了脸盆，她脑门全是汗珠。
“他会死的。”月牙砸下大颗泪珠，“汝宁公主不会放过他的。”
“你忘了寒见吗？”我提醒她，“贺使君甘当公主面首，借着公主举荐爬上高位，是能屈能伸之人。这样的人心机不可测。”
“寒见……”她念着，苦笑道，“我亲手收敛他的尸首，怎么会忘记？”
“寒见选择相信公子昂，被公子昂亲手杀了，你还要相信贺使君吗？”
月牙道：“我不是要他报答，我只想他活下去，他恨我也好，我不想日后的我后悔。”
我沉默了好一会，我好狭隘，我眼中只有利益得失，而不是本心。
我还失去了什么？
“我帮你。”我笑着，“你帮我挽发髻，涂脂抹粉，公子见我这么好看，很好说话的。我再求公子帮忙把贺使君捞出来，你要是真喜欢他，还可以要求他以身相许。”我捂着嘴笑。
我也不想日后的我后悔，月牙对我很照顾，一次也好，让我为月牙做点什么。
“谢谢姑娘，以身相许就算了，我还想为公子做事。”月牙拿起梳子替我梳头，“姑娘的头发又黑又亮，打扮起来是极好看的。”
我托腮，想着一个严肃的问题：“会比竹公子的女装还好看吗？”
月牙哑然，她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竹公子是男子，怎么比呢？”
“你见过他女装，你觉得他长得如何？”
“绝世独立，倾城之美，男子生得那般好看，只怕不详。”
我手中的玉簪应声断裂，右眼皮跳了三下，心房莫名跳动。
蓦然想起我听过这句话，在生死谷，她说：“你保护的人全是你的劫数。”
“姑娘，”丹茹看着月牙，面带犹豫，她们认识多时，这会已经不信她了。
我揉着眉心：“你说吧。”
“竹公子被吴王的人接近宫里了，说是要纳竹公子为夫人……”
“竹公子是男子……”我的头在痛，这几天二哥是女装打扮。
她看了看月牙，低声道：“贺使君在监牢买通狱卒，在吴王面前说竹公子有天人相貌，以换取平安。吴王动心，派出两千亲卫军接竹公子进宫，摇光君大骂吴王，杀了数十亲卫军，提着剑进宫了。”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子。”月牙摔了梳子，瘫坐在地上“不应该的，他不是这种人。姑娘，对不起。”
我深呼吸，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