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萧翎竟让人一次送了十来坛过来,大大小小的酒坛摆了满满一桌,清一色的烈酒,结果可想而知,才半坛下肚便东倒西歪睁眼都困难,还被素问好一通鄙视。
萧翎觉得自己憋屈极了,一般人醉眼蒙眬,面颊潮红,酒嗝一个接一个,口齿不清地说自己“没醉,还能喝”时,那肯定是真醉了,可她真没醉,她脑袋瓜可清醒着呢,是这小姑娘的身体不配合而已。
但她两手撑着脑袋,极力想睁开眼睛,嘟嘟囔囔呜呜啦啦了半天却一句囫囵解释的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看起来无疑就是醉鬼一个。
最后还是虞子珩看不下去,把人拎去了榻上,回头面不改色把剩余的酒全部给解决了,连一滴也没给萧翎留。
辰州到了冬季夜里冷得厉害,萧翎体内带着寒毒更是畏寒,后半夜竟给冻醒了。
睡了一觉终于是找回了些力气,虽然走起路来仍七扭八歪,好歹能自己走路了。
本想温些水来暖暖身子,不料才准备点燃蜡烛,外头的廊灯突然熄灭,门口隐约有动静传来,扭头看去便见一股浓郁的烟雾从门缝飘了进来。
对老祖宗用迷香,真是好大的胆子呐。
萧翎挑了挑眉,淡定地回身拿了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探了个脑袋出去左右看了看,见隔壁虞子珩的房门外站着一个十分眼熟的女子,这会儿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撬门。
“干什么呢,小朋友!”
那女子闻声动作一顿,下一刻手中的匕首便转了方向,直直朝着萧翎飞来。
萧翎迅速侧身闪过,再看去那女子已经利落地翻身下了楼,她下意识便要追,不料一只脚才踏上围栏却被人从后头拽住了胳膊。
回头见虞子珩微拧着眉瞪着自己,“你又干什么?”
萧翎往下指了指,“适才有人撬你的门,我这儿正准备追呢。”
“我知道,用不着你,先下来。”虞子珩道,那会儿他就站在门后,就等着那人进来自寻死路,却没想到萧翎会恰好出来,“可看清了是谁?”
萧翎点点头,视线顺着虞子珩的视线往下,见着自己仍踩在围栏上的脚,干笑了下收回去,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道:“看清了,是我呢。”
虞子珩闻言怔了怔,稍稍低下头凑近了些盯着萧翎酒气未退的脸看了会儿,把人推回房,扔下一句“好好躺着去”,又去素问那边检查了下,确认里头的人还好好活着,这才寻着痕迹追了去。
那人轻功极好,可奈何虞子珩他不是普通人,纵使耽误了一会儿,也丝毫不影响,到了城东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两人先后落地。
目光森然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片刻,虞子珩眉心愈拧愈紧,眸中的戾气也愈发地重,“地宫与无回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不知木堂主是何意?”
木辞朝尚未从虞子珩那骇人的轻功中回过神,又被吓了一跳,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惊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从头到脚,发型衣衫,甚至连兵器都打造的一模一样,竟然也瞬间便被识破了!
然而虞子珩的耐性已然耗尽,下一刻手里的刀便不耐烦地出了鞘,看不出路数的刀法被他舞得密不透风,起先那木辞朝还能还手一二,到后来连招架都困难,只能瞅准时机使了枚暗器,趁对方翻身躲闪之际向后翻出两丈远远躲开。
低头瞥了眼抖得厉害的右手,不禁骇然失色,是哪个王八羔子信口雌黄说地宫第一高手乃虞子祯,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坑人么?
适才同虞子珩过了数十招,发现他许多招数皆不同,常人能把一种刀法完全融会贯通,练到登峰造极尚且不容易,这还是不是人?
太他娘的恐怖了!
即便此刻他家神功盖世的岛主亲临都不见得能打赢,庆幸的是虞子珩虽然带着一身杀气,却并没有对他起杀心,否则早就身首异处了。
一边又困惑那迷香可是自己亲手做的,效果甚为酷烈,便是在外头燃上一些,也能让方圆数丈内的人昏昏欲睡,封闭的房间里吹了整整一管竟然不起作用了?
真是奇哉怪也。
好在他提前做有准备,一声唿哨过后,竹林上方哗啦啦响动起来,数十个黑衣人同时从竹竿上滑下,手里抱着□□,落地后迅速将虞子珩团团围住。
萧翎便恰好落在这层层包围圈里。
木辞朝乐的拍了拍巴掌,上赶着送死的还真不多见。
虞子珩回过神,一把拉回踉跄地往前栽去的人,扫了眼那一圈蓄势待发的追魂弩,拧着眉不悦道:“不是让你休息,怎么跟来了?”
吹了一路的寒风,此刻腿脚虽然还有些飘,但好歹彻底捋直了舌头,“阿寻你不够意思,打架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横竖是怎么都站不稳,索性就歪歪扭扭地靠在虞子珩身上,然后才抽空看了眼站在几丈之外长相打扮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笑嘻嘻道:“哎,真的挺像啊,我都快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