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是否要找人替世子治疗?”
“小伤,扔去偏殿。死了就埋了。”
“这……”
昏迷中的世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前脚刚被劫匪踩踏过,后脚又被轻飘飘的一句‘小伤’敲定。她只是砸吧砸吧嘴,翻个身,感觉疼,又翻了过来,接着睡。
……
“哎呀,您可别跑了。我的小祖宗诶。”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央莺耳朵里,她烦躁的打了个哈欠,顶着鸡窝头坐了起来。嘶,全身上下哪都疼,脸,手,腿,哦,还有肚子,好饿。
如龇牙咧嘴的央莺所料,戏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大难不死,必须英俊的好心人救了自己,然后两个愚蠢的人发生了些愚蠢的事情,克服了一系列麻烦的事情,最后在一起,从此莺莺燕燕耳边过,幸福大道任我走。
央莺稍微归拢了一下衣服,目光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也仅有生活用品:一张床,一张桌子……她还没闻到鸡鸭牛的味道,所以应该不是农户,她应该能吃到肉的吧……思维飞到了天外,央莺又打了个哈欠,起身去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老仆满脸‘慈笑’,脸上的褶皱都挤到一块,弓着身子拍着手,叫着什么。
央莺站在门口,刚睡醒还没那么灵活的目光看着一大坨子白的,嗷呜一下跳到自己身前。
她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接住:?
没成想那一坨还挺有分量,啪撞在自己身上,央莺仿佛看到命运朝她身上来了那么一圈,随即她的喉咙一痛,铁锈味上来,她忍着想要吐血的冲动,痛苦微笑的抿着嘴。
“我的乖乖,我的乖乖哟!”老仆一拍大腿,满脸惊慌:“不能抱,赶紧放,放下来!”
央莺鲜血顺嘴流,她将胳膊伸出去,防止血滴到猫猫身上。低头去看,纯白毛茸茸依偎在自己胳膊上,不停朝自己拱着,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老仆不知道有人住在这,一边问:“这怎么住有人?”一边向前,想要把猫从她身上抱下来。
央莺不能说话,乖乖的又向前递了递,猫咪的软垫使劲扒拉着她,老仆伸着手也要不过去。
几方之间形成了僵持。
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世子好雅兴。”有人出声问候,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央莺就不能再不吭声了。
她满口鲜血顺嘴流,还得微笑,展示一下世子的良好礼貌:“哪里哪里。”
场面之荒诞,之怪异……
那人显然也是对她张嘴就流血,好像碰瓷的行为震惊到。
央莺连忙出声:“你不要误会……”她擦了擦血液,想要说自己只是吐点血,不严重。余光却看到自己的血液,
要完!
她怎么忘记自己晕血。
身子直直的往后躺,猫咪发现怀中的不对劲,嗷呜一声跳开到老仆身上。
摄政王:“……”
“去掐他人中。”
宋子行阴沉的声音传出,后面的人赶紧丢下公文,跑上去掐央莺人中。
这位世子也是个奇葩。
一身女装在血堆里被发现,满身伤痕却又没有致命伤,脸还破了相了。大家讨论她何去何从,她睡得正香……
央莺在被奋力不停的掐人中的努力下,终于醒了。
“水……”
“世子,你也不是刚醒。”言下之意是你要喝水早喝了,现在才要水喝?宋子行凉凉的声音在央莺头上响起,央莺睁开眼,就见自己还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而刚刚在门口的人走到了自己面前,以一种俯视蚂蚁的眼神从上往下看着自己。
没一个好心人把自己挪到床铺上,这躺着硬邦邦的,难受死了。央莺腹诽归腹诽,自己眼下还在人家这住着,吃人家的嘴短。她开口解释,鲜血又继续从她嘴里冒出来:“你也看到了,我这不是口渴,实在是嘴里还有余血,你也不想我一边说话,一边吐血,随时还可能会晕过去吧。”
摄政王殿下好似非常无语,凝息了一会,点了点下巴让下人去给世子拿水。
央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地坐在了摄政王面前。总归自己现在也没有力气,坐姿难看就难看吧。
摄政王看起来也不是很想要跟她说话,坐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随手拿来一处公文摊开看。
午后阳光柔和的打在窗沿上,两人一坐相端方,一坐相没相,看起来倒也算和谐。
央莺咕咚咚漱了漱口,闭着眼吐在漱口盂里。
摄政王没有看她的方向,但眉始终狠狠的拧着,手臂青筋凸显。
这真的让央莺很难不怀疑是自己打扰了他……
央莺心想还是要补救一下的,毕竟从刚刚到现在她示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
于是乎,她从内衬里拿出一条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