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二人隔着餐桌就坐,谁也不搭理谁。空气中不仅飘荡着饭菜的香味,还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
李桑怀捧着一只大碗,叮叮当当地快速扒着碗里的米饭,一只光着的脚丫子毫无形象地踩在屁股底下的凳子上,手里的筷子不停地往碗里夹着菜。
这女人吃得满嘴油光,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犹如硕鼠一样不停地咀嚼,嘴角边沾着一颗白花花的饭粒还不自知。
桌子对面的白景半边脸肿的像个包子似得,上面还贴了片膏药,膏药尚未覆盖的地方隐约露出了一个拖鞋的鞋印。
白景手中端着碗筷,刚刚试图将筷子伸向盘子里最后一根青菜,没等筷子沾到盘子,盘里最后的一根青菜就被李桑怀吸溜一声塞进了鼓鼓囊囊的嘴里。
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白景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勺子想要舀一勺汤水,可勺子还没沾到油花,面前的一碗汤就被李桑怀直接连盆端走。
咕咚咕咚~当着白景的面,这女人竟一口气将整碗汤喝了个底朝天。
“啊!好饱,好饱。我实在吃不下了。嗝~”
李桑怀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抹了抹油光光的嘴,说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这么看着我还能看饱了?赶紧吃,吃完把碗洗干净。”
白景:“洗碗?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谁最后一个吃完就得负责洗碗。这是规矩。”
“规矩?谁规定的?”
“我规定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我刚想到的。”
“凭什么!”
“凭我会做饭呀。你会么?”
“……”
白景无言以对。
不就是一不小心稀里糊涂地跑到了她的床上躺了会嘛。这下可好,不仅白白地挨了顿打,破了相不说,而且只给饭不给菜吃,连汤都不给他留下一滴。现在竟然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稀里糊涂地签下了一条不平等条约。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白景本以为这女人已经很过分了,殊不知更绝的还在后头。
李桑怀拖着下巴,瞅了瞅饭桌上唯一被剩下的一条巴掌大的鱼,问:“怎么?糖醋鱼不合胃口?不是你喊着要吃糖醋鱼么?特意为你准备的,可别浪费,浪费可耻!”
白景指着盘子里躺着的一块黑漆漆类似于木炭的东西,问:“你管这个东西叫做糖醋鱼?”
“嗯。”李桑怀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将分别装着糖和醋的两个碟子推到了白景的面前分别指着盘子说:“喏。糖,醋,还有鱼。加在一起搅拌一下不就是糖醋鱼咯?而且按照你的要求,多醋少糖。瞧,两杯醋,一勺糖。不过一不小心过了火候,就烧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免为其难,将就着吧。”
白景实在忍无可忍,用拖鞋打脸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毫不掩饰地侮辱他的智商,简直欺人太甚!
白景忍无可忍放下碗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说:“李二狗!你想开战?”
白景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火焰状的仙人印记,一道红色的灵力从白景的眉心窜起。
李桑怀见状眉心同样亮起了一个水滴状的仙人印记,蓝色灵力从印记中溢出。
她嗖的一下站起身,霸气地一脚踢开板凳,一点不怂,撩起袖子挥了挥拳头。
“小爷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战争早就从今天下午你对我宣示拥有主权的时候就已经打响了!有霸权的地方,必然有反抗!早就想让你这样的列强领教一下我这只代表正义的拳头!”
此时头顶的灯光在二人外泄灵力的影响下忽闪忽闪的,桌面的餐具也随之不停地颤动。
“好!既然如此,那就打一架吧。”白景站起身,解开了衣领上的钮扣,撩起袖子。
李桑怀也甩掉了拖鞋,揉了揉拳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先说好了,不准使用法术,不准打脸,不得损坏家具……”
李桑怀的话还没说完,白景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了身后。
李桑怀被白景突然扣住手腕,顺势拉向自己的怀里,转身按到了桌子上。
紧接着白景的食指在李桑怀的眉心轻轻一点,封住了李桑怀额头的仙印。让李桑怀暂时丧失了使用法术的能力。
白景很清楚,若是真让这女人急了眼,保不准她会干出什么蠢事,到那时候若是灵力失控,恐怕整栋楼都得遭殃。
啪!桌上的盘子碗筷摔了一地。
由于两人靠得太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卑鄙!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和我单挑!偷袭算什么本事!”
被瞬间制服的李桑怀仍死鸭子嘴硬,试图挣扎着爬起来。
白景俯视着被压在桌板上的李桑怀,两人的架势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却保持着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