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踏着晨光走进了昭云宫,昨夜敏太妃匆匆赶到,就将湘瑶和豫梵安置在了此处。现在时辰还早,湘瑶还没有起,院子里却已经坐了人,是一贯早起做功课的豫梵。虽然已经嫁了人,但豫梵还是保持着她的一些习惯,玉清一向也是由着她的。
“时辰还早,早功也不必急于一时。”玉清作势要去拿豫梵手上的佛珠,趁其不备抽走了另一只手上的佛经。豫梵有些着急的站起来,玉清连连退了几步调笑着看她,豫梵便做出了恼怒的模样,玉清也只是笑着抬手,一侧的素绾赶紧接过佛经,玉清顺势拉了豫梵的手向殿内走。
“但凡王爷来,早功必然是要打折扣的。”豫梵有些怨怪的看着玉清,语气里却隐着些许欢快。玉清难得如此亲昵,豫梵自然是欢喜的。“在王府有佛堂,在宫里你在外面可了得?”玉清习惯性的有些唠叨,“这天气虽渐渐暖起来了,早起可还是凉的很,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豫梵被玉清按着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玉清试探了下桌上茶壶的温度,手上忙不迭的倒了热水给豫梵,嘴上却嘀嘀咕咕的唠叨着。“平日里就起得早,若是在屋里怕是会吵了姐姐,索性去外面坐坐。”豫梵一番话算是解释,并不再多说,只端起茶杯喝水。
“王爷守了公主一夜,大概没怎么睡吧。”豫梵虽是关切的去探看玉清眼下的青黛,但语气颇为笃定。玉清站着说话还好,一坐下往后一倒人的困意就渐渐漫上来了,闻言只是应了一声,连点头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去臣妾那睡一会吧,现在时辰还早着。”豫梵见玉清困得不行顿时有些心疼,话说出口主意却像是已经想定了,起身来拉玉清。“也好。”玉清叹了口气,顺着豫梵的力道起身进屋,他自己有数,熬了一夜身体还撑得住,只是忽然空闲困劲上来了,索性睡一会养养精神。
到了寝殿脱了外袍松了发髻玉清就躺下了,沾了松软的被褥与枕头,这困意就再也克制不住,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因疲累,玉清的呼吸声都沉了几分。豫梵打发走了流云和素绾,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玉清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靠近坐在脚踏上,握住玉清的手,看着他宁静的睡颜。
玉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哪就那么快睡着,只是阖上双眼休息,听到豫梵打发人心里觉得奇怪,更是装出来一副睡的沉的样子,谁知豫梵坐过来握住他的手。从来,都是玉清主动去拉豫梵的手,他对于豫梵更属于是相敬如宾的态度,保持关心却并不亲昵,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好友。心里更是好奇,不知道豫梵会不会说些什么,玉清凝神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豫梵的话,他终究是揪心了一夜,身心俱疲,实在等不下去了还真的睡着了。
豫梵真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玉清的手看着他,很久很久。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待在一块,玉清很少回府,偶尔过来坐坐也只是聊两句话,一杯茶往往还没喝完人就已经走了。玉清待豫梵很好,只是好,豫梵不是王府主母,也不是玉清最在意的人,如同玉清的承诺一般,极尽怜惜,但再无其他。
两人至今还不是真正的夫妻,豫梵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湘瑶现下已经拥有了王府长子,而她......犹记得母亲在长姐生产那日的奚落,可是谁又知道两人之间从未亲密过?玉清瞒的很好,给足了豫梵体面与周全,她就再也开不了这个口。
还不待豫梵缓和,门口就有人扬声说话的动静,听声音大概是湘瑶起来了。素绾急匆匆走进来到豫梵身边低声禀告:“王妃听闻王爷过来了,看见流云在这,吵着要进来看王爷,素昕姐姐快拦不住了。”豫梵紧紧地闭了下眼算是收敛情绪,松开握住玉清的手,抬手顺着素绾的力道起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便见湘瑶气势汹汹的站在那,素昕是拦不住湘瑶的,还好有流云在,算是护住了素昕也略安抚了湘瑶,才没让湘瑶闯进屋里。“姐姐。”豫梵快走几步到湘瑶身边,轻笑着扶住湘瑶的手臂,“王爷疲惫的紧,好不容易睡下。”
湘瑶有些狐疑的看着豫梵,她心里明镜一般,王爷与豫梵本没有什么感情,远不比自己亲厚,为何会到豫梵这里休息?“姐姐不信,进来喝口茶就是,只是别扰了王爷清梦。”豫梵就知道单凭她所言,湘瑶是不会信的,只好是把人请进来喝茶,算是顺便让湘瑶眼见为实。
玉清只是疲倦的小憩,湘瑶的吵闹声终究还是吵到他,第一反应是皱眉表达不满,脑子缓缓地转动起来想到的是昨晚敏太妃的咄咄逼人,脸上的表情也就默默收敛,只神色平淡的支起身子向门口看去。
流云不放心,随着两位王妃进门,见玉清支着身子,赶忙快步上前拿了几个软枕放在玉清身后,玉清也便顺势靠了。湘瑶见玉清眉眼间虽平淡却掩不住的疲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疑心,坐到玉清身边拉住他的手,满眼心疼:“爷操劳了。”玉清反握住湘瑶的手,对湘瑶的话只是摇头,转而问起:“昨晚可有人为难?”
“都是小事,皇上皇后顾着皇姐的身子,一时不察罢了。”湘瑶如今见到玉清关怀,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