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梦魇师:“没有。”
爷爷给时雨夹菜。
时雨顺着夹来的菜,和爷爷四目相对,随即她赶紧咽下了好奇,埋头吃饭。
爷爷接过话去:“那钢琴是我孙子的,他在家的时候喜欢弹,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去弹弹。”
梦魇师:“嗯。”
爷爷讨了个没趣,闷头吃饭。
饭桌上只剩下奶奶和方蝶侃侃而谈。
吃完饭,时雨早早上了楼,在走廊拐角,她忽然被梦魇师拦了下来。
“你有喜欢的曲子吗?”梦魇师漆黑的眸子像是海底的漩涡一般,带着巨大的吸力。
时雨盯那双眸子好一会,她脸开始发烧。
想了想,她说:“钢琴的话,我哥喜欢弹一首叫田园的。”
梦魇师:“贝多芬的F大调第六。”
时雨的眼神飘向梦魇师的手,手指细长,皮肤苍白,她问:“贝什么六?”
梦魇师:“我问你喜欢什么曲子,不是你哥哥喜欢弹什么。”
“哦……”时雨的视线又飘到梦魇师的袖口,那里有一处暗色刺绣,刺绣的样式有点眼熟,但时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衣服很衬你呀。”
梦魇师楞了一下:“他们都说我穿得老,像个老头子。”
时雨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梦魇师又问:“你有自己喜欢的钢琴曲吗?”
时雨沉思。
她没什么喜欢的钢琴曲子。
别说这么老派的钢琴曲了,就是城镇里现在很流行的AI少女组她也不爱听。
音乐吗,就是很吵。
艺术吗,都是虚的。
几秒钟后,时雨开口:“就这个就挺好。”
“贝多芬的田园?”
“嗯嗯。”
“你都不知道谁是贝多芬。”
“但这不影响我喜欢这首曲子,我真的喜欢。”时雨一脸诚恳,末了又加了一句,“艺术就是这样的,感受就行,不用在意出处。”
梦魇师沉思了几秒钟,忽然露出一脸拨云见雾的清澈:“你说的对。”
“当然。”时雨笑逐颜开,又说,“你能弹给我听吗?”
“我也想弹给你听。”梦魇师问,“真的喜欢?”
时雨眼神回转,她跟梦魇师四目相对,顿时感觉自己的血开始往头顶冲:“喜欢。”
梦魇师:“行,那就田园。”
“现在弹吗?”时雨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你去准备准备,我刷完牙马上下楼。”
梦魇师楞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是现在。”
见时雨疑惑,他又说了一句:“我累了,想早点睡。”
“好吧。”时雨一脸可惜,转身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梦魇师的声音:“明天弹给你。”
时雨闻言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也明媚起来:“好,明天。”
走廊的拐角里,梦魇师一个人站在那。
“你是主角,我只是伴奏。”
雪越下越大,半夜的时候,忽然停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接来,落在时雨脸上。
和月光一起冲进室内的,还有刺骨的寒冷。
时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潮湿。
这是做梦哭了?
可她不记得自己梦见什么了。
时雨一头雾水,然后她感觉到室内冰窖一般的寒冷,顺着凉风袭来的方向,看到了敞开的窗户。
她记得睡前自己检查过窗户,锁得好好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时雨跑到床边,将头伸出窗户往外瞧。
窗外银装素裹,外窗台上的积雪完完整整,不可能是有人翻窗。
时雨关上了窗户,转身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往外看。
走廊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幽暗的廊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时雨一脸疑惑地关上门,锁好窗户后又钻回被窝里,没一会儿,就再次陷入熟睡。
离床铺不远的地方,衣柜的门半掩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雨被吵醒了。
“起床!时雨,该起床了!”
声音中透着兴奋。
时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乎无暇的脸,皮肤白瓷一般,蜷曲的金发垂下来,几乎贴到了时雨的脸。
是方蝶。
方蝶坐在床边,附身盯着时雨:“早上好。”
时雨近距离观察这张脸——方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怀好意,让人浑身不舒服。
“你怎么到我的卧室来了?”时雨推开方蝶,坐起身,声音透着不满,“也不敲门。”
“赶紧下楼吃饭。”方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