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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2 / 3)

“我居然把她……把她牵扯进那趟浑水?!”

如果整件事,真像三哥说的那样……

惊惶失措,他努力回忆,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去过东宫。不禁感到后怕。

“可是,三哥,公主说她第一次见我,是在三年前,中秋宴之变。如果我真的去过东宫,跟她讲过那些话,她应该认得我!”

“青山君还是储君时,多次邀请你去东宫,皆被你婉拒。那次,你主动去的。

至于你有没有见过升平,我不知道。

虽然先帝和青山君会经常教升平时务政事,会问意见建议。但所用案例基本都尘埃落定,不许她沾手未定事务。

那次,升平冒然谏言,青山君还被问责。”

听完,魏溪亭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那些事当真发生过?为什么自己会忘记?

下次见到公主,要不要问她?

吃过午饭不久,御林军熟人替二皇子李司昭带话,希望见上一面。

魏溪亭回话,说,臣仍是戴罪之身,殿下应避嫌。

他没去见故人,和尧相顾窝在北苑。

接近下午,天色逐渐变得暗沉。没多久,竟开始下起雪粒子,噼里啪啦地砸到地面。

院子里,十几盆绿植禁不住这种狂轰乱炸。两人急忙抢救,将盆栽搬到檐下。

搬完了,魏溪亭倒两杯热茶,递给兄长一杯,两人站在门前看雪。

“三哥,你记得小时候咱们院儿里那几盆雪松吗?我把它挪去晋州,又挪回林州沐音斋。”

他比了比自己的个头,“长势很好,比两个我还高。”

尧相顾啜一口茶,说:“那几盆雪松,你当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有年腊八,老五挂灯笼,没注意收好梯子,梯子倒下来砸坏了一盆,你几个月没理他。”

尴尬地笑笑,他道:“当时年幼无知,闹的笑话。说起五哥,我六月在棉县郊外碰到他,不及叙话,松县告急,他又转去清河安抚清河王。”

“他一天天地到处跑,基本断了联系。”

相府铁三角,左五郎与他们渐行渐远渐无书。

酉时初,庆宁三年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飞舞。

御林军换值。副统领赵阔回到北苑,一溜烟儿钻进屋子,直奔火盆。

赵阔从丞相府时就追随魏溪亭,两人关系极好。为此,尧相顾暂代御林军统领一职这段时间,和他相处融洽,并无过多规矩。

“照这下法,明儿怕堆三尺厚喽。”赵阔搓搓手,蹲下烤火。

魏溪亭给他搬来一把藤椅。

“对了,升平殿内侍时东阳在乾德门外,说有事见魏郎君,托我带个话。

今日小皇子出生,晋王和晋王妃入宫探望,下钥时间推后半个时辰。”

庆宁元年,新帝册封二皇子李司昭为晋王。

李书音赴燕之前,为升平殿仆从求了旨意,可另觅新主,亦可出宫。

时东阳懂经商,受浮生记掌柜聘请,到那儿做管理。所以,现今他无圣旨,不能进宫。

“在哪儿见?”

“他就等在乾德门外。”

木施上挂着灰白大氅、墨色带帽斗篷,魏溪亭迟疑一刹,择了三哥之物。

将毛领带子系紧,拾起一把旧伞,往乾德门去。

风雪交加,他撑着天青色油纸伞,走在长长的廊道。周遭事物俱如往昔,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晃神之际,鬼使神差地看向升平殿方向,视线被一堵厚重的墙挡住。他忽又心情低落。

那个姑娘,已不在南凉!

乾德门守卫森严,城楼外,东阳白衣清萧,立身风雪,若朗月净澈。

作为嫡公主近侍,他旁听儒学大拿教授,学识修养非同凡人。

元嘉末年,内学堂一度重启,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教习,故,人称一声时先生。

自离宫,东阳脱去内侍身份,穿着自由,今日儒生打扮,不知情者,谁能想到他曾为内侍?

魏溪亭过城门,东阳率先行礼。他放下伞,作揖。

东阳拿出一张纸条,“魏郎君可认得这行字?”

一片雪花掉到鼻尖,顷刻融化,凉意惊得魏溪亭手微颤。他展开纸条,上面赫然白纸黑字地写着密语。

他几乎脱口而出:“问卿好。望尔珍摄,岁岁长宁。”

“庄太妃托时某寄的那封信,出自魏郎君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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