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苏秦已然跟在林公公身后进入皇宫,高耸巍峨的宫墙,富丽堂皇的宫殿,错落别致的设计,每一处都彰显皇家非凡的气度,随着林公公放慢脚步,他亦放慢步伐,很快苏秦便着林公公进入御书房。
此刻的苏秦低首垂眸,但依旧能感觉到御书房内有不少人,或者其中还有他的熟人,偏偏时机不对,要不然他还真想抬起头仔细看看大周昭帝和各位大佬们。
林公公主动道:“陛下,瑞阳侯带到。”而后轻咳了两声提点苏秦,谁让苏秦出手阔绰。
苏秦迅速的作揖行礼:“臣见过陛下,见过各位大人。”趁机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昭帝,三十多岁,一脸严肃,随后环顾四周请安,竟然发现他的熟人王太傅,只见他嘴角带着笑意与苏秦打招呼,这让苏秦的内心很快安定下来。
“免礼,丞相,你来问。”昭帝冷静的看向李丞相。
被点到名的李丞相再次颔首,目光看向苏秦,只见他一身灰色长袍,面色红润,身材见状,并非传闻中体弱,径直问道:“瑞阳侯,你可以近日京城关于你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茫然的摇摇头,苏秦道:“回丞相,臣不知。”
“哦,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请丞相明察!”
“那近日你在作甚?”
“回丞相,臣近日带着佃户们在田地里焚烧秸秆、翻地、挖沟渠,这些林公公可以为臣作证!”苏秦认真的回答。
被提到的林公公飞快的看了一眼昭帝,插话道:“丞相,瑞阳侯所言不虚,老奴正是在田地里找到瑞阳侯的。”
李丞相颔首:“好,瑞阳侯,你从何得知这些农事?”
对于这个问题,苏秦熟烂于心:“回丞相,家母嫁妆里的孤本中有记录。”
“那可否拿出来让我等一阅?”
“对不住,丞相,不可以!”
“为何?”
“家母留有遗言,这孤本唯臣和臣未过门的夫人能看。”
众人......
李丞相又继续道:“既如此,那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闻言,苏秦猛地抬起头反驳道:“为何要证明?莫不是我做的这些农事做错了?”
李丞相顿时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苏秦将生母的大半嫁妆捐赠朝廷,现下手中有的物件怕是不多了。此外苏秦做的事利国利民,并没有半点儿伤天害理。深呼吸两口气,他又询问:“瑞阳侯,那你何时读书习字?又受何人教导?”
只见苏秦冷笑了一声:“敢问丞相,臣是犯人吗?”问什么就必须答什么吗?
李丞相......
信国公见状气不过的指责:“瑞阳侯,你怎可这般与丞相说话,当真是没教养!难怪荣国公要将你从族谱上除名。”
“不知阁下何人。”
“在下吏部尚书信国公。”
原来是施兰的亲生父亲,对亲生女儿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来,可见好不到哪,苏秦轻哼了声:“原来是信国公,敬仰大名,失敬失敬!”
信国公一头雾水:“瑞阳侯竟认识我?”竟不知何时他在京城名声这般大了。
摇摇头,苏秦道:“不认识,不过早有耳闻。”
“不对,瑞阳侯,你别攀扯些没用的,你还快向丞相赔罪!”信国公回过神来催促。
回应他的是苏秦的沉默不语。
这时,王太傅劝慰道:“瑞阳侯,年轻人火气大不见得是好事。当着陛下的面,不可放肆。”
只见苏秦恭敬的作揖道:“是,小子遵命。”
这一幕倒是让众人诧异,信国公的话苏秦不听,为何王太傅的话他就听了?聪明的人便联想之前苏秦将生母的嫁妆转交王太傅,他的爵位是王太傅入宫为他讨来的,难怪现下这般。
苏秦对着李丞相作揖:“丞相,臣并没有不敬之意,只是臣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丞相方才那般质问,请恕臣无法回答。”
闻言,李丞相含笑道:“瑞阳侯倒是性情中人,只是京城近来传言你为了重回荣国公府继承家业竟然假借他人之名行事,这才请你入宫一问。”
重回荣国公府继承家业?假借他人之名?苏秦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丞相,这真是无稽之谈,过去的事且不谈,就看眼下,臣从荣国公府离开,身子已然恢复健朗,其次承蒙陛下厚爱,下旨让臣承袭瑞阳侯爵位,那么臣日后必定继承外祖一脉的志向,做个守护百姓的好人,为何臣还要回荣国公府?
现下臣可以回答丞相方才的问题,卧床静养的日子枯燥乏味,臣便随家母的仆人福伯读书习字。”
“可如今百姓们人尽皆知,你是欺世盗名之辈,年纪轻轻就懂得连种了半辈子田地的老农都不知道的农事,况且你说有孤本就有孤本。陛下,臣觉得瑞阳侯若拿不出这孤本,便是说谎。此外还得对瑞阳侯考教一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