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秦开口说话,苏熙径直走过来,厉声道:“苏秦,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家中父母亲人抚养你长大,你居然要去大理寺击鼓鸣冤。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向母亲磕头赔罪,保证日后不再说这些混账话了,乖乖的准备十日后成亲。”
“就是,苏秦,你好歹也是我们国公府的人,怎能这般不知好歹,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对,你根本就没读过书,自然不会知道礼义廉耻。姐,我看我们别跟他废话,赶紧让人进来把他拖到母亲跟前,让他跪下来向母亲磕头赔罪才是。”苏煦见缝插针的说话,还不忘记奚落苏秦。
在一旁的福伯听着,心中难受极了,若是夫人还在世的话,苏秦自是尊贵的国公府嫡长子,身体康健,读书习武,文武皆有狩猎,岂会轮到苏熙、苏煦姐弟俩冷嘲热讽,可恨,他不争气,不能护着苏秦,着实愧对夫人的嘱托。
眼见苏秦镇定自若的坐着,苏熙气不打一出来,一把夺过苏秦手中的茶盏,满脸厉色说道:“苏秦,我们在跟你说话,你可有听到?”
随着砰的一声,茶盏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病秧子,我姐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模样......”苏煦的话没说完就被苏秦打断了。
“不去,要是没其他的事,你们可以走了。”苏秦没时间跟苏熙姐弟俩闲聊,站起身开始下逐客令。
苏煦气恼的指着苏秦,又委屈的看了一眼苏熙,对着不远处的福伯骂道:“狗奴才,你还不快些滚过来,绑这病秧子去母亲的院子去!”边说还边准备上前拉扯福伯过来。
眼疾手快的苏秦见状,用尽大半的力气对着苏煦狠狠地推过去。
没有半点儿防备的苏煦被苏秦推到在地上,脑袋重重的落在地上,手掌都蹭出丝丝鲜血来,被苏熙快速的搀扶起来,苏煦大声叫唤起来:“苏秦,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活该你一直窝在这里,连大门都不能出去。对了,再过十日你就要成亲了,迎娶刘屠夫的女儿,真是好笑。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少爷面前耀武扬威,还敢对本少爷动手,就为了这么个不中用的狗东西,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妄想保护他?”
趁着苏熙扶着苏煦起身之际,苏秦飞快的给福伯使眼色,示意他快些出去,省的被苏熙、苏煦姐弟俩责罚。他好歹也是苏熙姐弟俩名义上的大哥,他们不至于对他动手,若是他们主动动手,他求之不得。
福伯得到苏秦的示意,快速的退下。
气的苏煦大喊道:“狗东西,你给本少爷站住,本少爷何时让你滚了?苏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在我们面前摆大少爷的威风,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份量。姐,我好疼啊,一定要让苏秦尝尝厉害。”
仔细瞧着苏煦的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苏熙轻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坐下来歇息。接下来就由苏熙开口:“苏秦,你打算怎么做?”
“我是你们的兄长,似乎还轮不到向你们汇报?”苏秦双手背后,气定神闲的挑眉。
苏煦气的叫嚷:“姐,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又磁的一声,用力说话扯到伤口了。
闻言,苏熙颔首:“你说的没错,苏秦,你确是不用向我们汇报,但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嚣张,当家主母可是我们的母亲,你手中毫无权势,此外你再看看你这破坏的身子,都需要屠夫之女给你冲喜了,你还要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
在苏熙看来,苏秦半点不识抬举,她为有这样的大哥而感到耻辱。每每府上有宴席,母亲都带着他们姐弟俩出去,还再三叮嘱他们,出府后不可对任何人主动提起苏秦,就算被问到了也三缄其口。现在苏秦想要去大理寺击鼓鸣冤,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想要害全家丢了名声,她的姻缘和煦哥儿的仕途就真的完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门在那里,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苏秦用手指着门口,再次下逐客令。
“姐,别跟他废话了,让人进来将他捆绑带去母亲院子,交给母亲处置。”苏煦这会也顾不上疼痛,对苏秦的厌恶到了极致。
荣国公府寿安堂
老夫人薛氏听着小薛氏一番话,正垂眸不出声。
半晌,她才缓声道:“老大媳妇,你觉得眼下该如何是好?”当初小薛氏提议给苏秦冲喜,她本就不想答应,奈何小薛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谁成想闹成如何这样。
小薛氏想了想,答道:“母亲,妾身觉得大少爷这是不把我们国公府的声誉放在眼里,要不然我们就趁机让他出府调养身子,不知母亲意下如何?”衣袖下的一双手紧紧的捏着,这么多年,只要一想到苏秦和他的生母秦氏,她就胸口疼的厉害。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苏秦赶出府,原本小薛氏让苏秦娶屠夫之女冲喜就是为了激怒苏秦,趁机将他赶出荣国公府,让他无法成为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