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那些女眷们放松下来,以更为真实的状态面对择选。
毕竟一个小小的副官罢了,同真正的镇北王坐在这儿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个镇北王要我看也真是个不怕麻烦的主,唱了这么一出,就为了选个主母。说得好听一点是玲珑心思,说得不好听写就是麻烦精。
不过,传闻中的镇北王不是应该是个身高八尺的糙汉子吗?不是脾气暴躁,喜欢打骂人吗……
“镇北王,不过,娘子你以后可以唤我舒之。”
舒你个大头鬼,他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在场的只要不是聋子,估计都听到了。
我想再说两句什么撇清一下我俩的关系,然而也知道自己的话膏有多苍白,索性闭了嘴。
陛下瞧着我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只以为我们有多熟,是在打情骂俏来了。不过大庭广众的,还是收敛一点好。
他轻咳了两声,向我道:“可是她不是许了人家吗?”
我登时脑子一滞,这要是承认的话,就算真有镇北王替我求情,或许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更甚可能还会牵扯到家里。
我支支吾吾着,想拖延些时间想想办法,可是越想冷静下来,心就跳得越厉害,根本想不出来。
母亲此时也注意到了我的处境,于是躬身亲起,在我身侧站定,镇静答道:“确是许了人家的,不过昨日里那郎君家里来了信儿,说是不知怎的染了恶疾,为了不耽误我家姑娘,遂还是弃了这门亲事,各自安好才是。”
“我们虽也哀痛,可做父母的,难免不想叫儿女耽误了,所以这亲怕是结不成了。至于能得王爷喜爱,实在是我们家姑娘的幸事。”
陛下心领神会,也作了个惋惜的神色,允道:“如此……那还要问问姑娘自己的意思。”
一时间,殿上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向我看来。盯得我有些不适应,甚至还有些怕,我倒是想拒绝,可是看着淑妃娘娘和我母亲姐姐们投来的善意的提醒的目光,我好像没有退路了。
既如此,我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我躬身福礼,应道:“愿凭陛下做主。”
陛下好像很高兴,笑着又干了一大杯酒。我侧着脑袋偷偷去瞄镇北王,他也在看我,笑得像个拐孩子的人牙子。
我承认我怕了,僵硬着转过头去。
……
宴席结束的时候他是跟着我们一同出来的,站在马车前面同我母亲说话。
说了什么隔得太远我没听清,可瞧着他颇有礼数地行为举止,和那张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人畜无害的温和面容,我就开始打冷颤了。
观其做派,这人不会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吧,毕竟传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万一,他新婚之夜不似今日,换了一副样子,露出他那青面獠牙的真嘴脸,我就……我就只能认命了。
姐姐们瞧着我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都凑过来打趣我。
“阿市以后就是镇北王妃了,姐姐看那镇北王也是一表人才,今后泼天富贵享用不尽,我们阿市真是有福气。”
我扯着嘴角勉强朝她一笑,将车帘缓缓放下了。
不一会儿母亲便与他说好了话,径自上了马车。我想着终于能走了,心里悬着的那块儿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我急着催车夫快走,却没注意帘子忽然叫人给挑开了,我与姐姐同乘,两个人俱是被他给吓了一跳。
我捂着胸口,脑子都被吓得一片空白了。
他不知车里还有姐姐,当即觉得失礼,道了句歉。
我赧着脸,心里暗道这个镇北王,当真是毛毛躁躁的,难怪要找个贤良淑德的娘子作主母,可偏生这个倒霉主母还就是我。
“小娘子,方才殿上忘了问你的姓名,可否告知?”
他趴在窗口,墨发叫晚风吹得飘扬,在腰间打转。一袭好闻的安神香味顺着窗子飘进来,围在周边,两颗星星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总之,他整个人在夜色里瞧起来就跟只乖巧的摇着尾巴的小黄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