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慌什么!他们还能比我们更熟悉附近的山不成?收起你们的怂样,跟老子去打!”
他这一吼,瞬间振作了众人的气势。
他继续下令,两边山上的人都集合,对楚元漪一行人包饺子,又举刀放肆大笑:“先把那两个小娘们给抓了!王六你不是还没娶媳妇吗?等捉了这两个小娘们,老子给你办婚礼!”
被唤作王六的男子心中涌过热流,同行的那两个小娘们,他隐约看了个身形,不是农妇能比的,他打了鸡血似的又往山下冲了冲,已经能对上楚元漪的人。
楚元漪的兵将也听到他们对公主的侮辱,下手更是一点也不手软,能一刀毙命的就绝对不留他们再喘一口气。
不到半个时辰,盗匪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甚至没一个能冲到楚元漪的面前,反被她瞅准了时机,射出一箭。
被唤作老大的男子就地一滚,躲开了险些要了他命的一箭,凶狠地朝楚元漪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由重新估计起来人,这绝对不是他们三道交界处会有的兵马,当即下令往下坡后的另一个后山退,那边是他们的营寨,设了层层的关卡。
楚元漪一行人唯一吃亏的就是对地形的不熟悉,便是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一时也追不及,只得先调转方向将后方没处理的人先处理了。
后头的人并不多,不过十余人,没能窜进林子里跑掉,为求活命,连自己的出生都喊了出来,直说自己是良民。
一番审问,十几人中竟有大半是昨日借住过的村子中人,想到昨日给她送热水的小姑娘,楚元漪终究是没有将事情做的太绝,只杀了几个硬骨头,暂留下了村子中的人审问。
眼见有活下来的希望,几人将知道的事情吐了个干净。
这些匪类果然有问题,竟是官府的逃兵,寨主还曾是个游击将军,唤作姜凌,也是叶村出生,带着人逃回了村子后带着一众过不下去的乡亲做起了匪盗的勾当。
大部分的青壮和妇人都已经移到了山上的寨子中,只留下一些老人和与老人相互照顾的小孩用来迷惑过路的行人,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抢,但只要动手抢了就绝不失手。
楚元漪听完问出来的消息,眉头微蹙,她原只是想从这条道路上闯过去,可此刻却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一个游击将军,官职不算大但也是有品级的,落为抢匪,竟然没人来追捕?
再算时间,也不过才落为盗匪几个月而已,训练出来的村民虽不能和她的兵将相比,但也能看出有了规整,这可不像是只想做个占山为王的盗匪。
会孕育出这样的野心,说明必定是哪一道的兵马有了乱象,河阳这地界差不多是山南道河南道与河东道的交界处,她一路行来,必定不是河南道出了乱子,那就是剩下两道了。
“可有问出是谁治下的游击将军?”楚元漪道。
宋琨:“是河南道的。”
楚元漪的唇角微勾,有点意思,也能对得上了,河南道也正是弘文帝封禅所在的地方,会乱起来确实是最可能的。
“整顿一下人手,联系后面的援军,准备攻山!”想知道河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将这伙匪窝抄了便知。
凛冽的寒风穿过林子,隐有兵戈相撞的铿锵声。
楚元漪有心要攻寨,可不是一伙还没练到火候的杂兵能挡住的,才过晌午她已经坐在了龙岗寨中的虎皮铺就的高椅上,下面是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姜凌,他倒是硬气,确实像是做过将军的人,对上楚元漪的目光也没有半分退怯,高声道:“是姜某技不如人,不如姑娘的御下,但寨中大部分的妇人青壮都是受我诓骗而来,还请姑娘允他们归还乡里,我寨中的钱财尽归姑娘,在下的头颅姑娘也尽可取走!”
楚元漪冷笑道:“若你是个征战的将军,说出的话还有几分豪迈,但你不过是一个抢匪,也配和我讲条件?你的头颅在我这可不值钱!”
楚元漪又朝着外面使了个眼色,外头一些妇人和老人的哭声,不过几息便都哑下去。
姜凌的面上终于出现了急色,他原以为一个小姑娘再能耐总能心肠软一些,没想到她不但将叶村中的老人小孩都抓上了山,现在更是摆出了要赶尽杀绝的架势,他怒地挣扎起来,“姑娘看着年岁不大,不怕造下太多的杀业吗?”
见楚元漪依旧不为所动,姜凌终于放缓了声,带上了一丝的恳求,“村子中的老人和小孩都是无辜的,还请姑娘多少放他们一马。”
楚元漪调整着手臂上护腕,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我看来他们可并不无辜,姜寨主没少利用村人传递信息吧?”
看他颓然下去的神采,楚元漪终于问到最想知道的事情上:“听说姜寨主曾是河南道上的游击将军,怎么带头做起了这勾当?”
姜凌到了这时候依旧戒备:“姑娘想知道什么?”
楚元漪笑而不语,清凌凌的一双妙目似将人看透。
姜凌也没有傻得彻底,试探道:“不知姑娘可知朝廷准备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