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京墨初听愣了会,还是银朱先反应过来,笑道:“殿下说的是‘素蒸音声部’吧,把面人都改成佛像?”
“聪明!”楚元漪笑了笑:“去知会厨中一声,务必做的华丽壮观,到时都有赏。”
素蒸音声部是一道比较特殊的面食,用面皮裹上各种蔬果馅,捏成歌女乐人的形象,足足捏七十个,再摆盘成“仙女舞乐”的模样,一道便能占满一张大宴会的食案。
她讨个巧,恰逢浴佛节就将面人换个形状,到时候将它们放在箱子匣子中抬到宫里,给弘文帝当个“看盘”长脸赏人用。
“殿下也别光顾着给宫中送东西,那日还有庙会呢!”银朱不忘提醒道。
公主之前老是待在庄子中,京中的热闹都没瞧过几回,她和京墨每次都看得心疼,公主就是太过明事理,将人情冷暖看得太透,失了几分对人间烟火的眷恋。
她们都想让公主多出去走走。
楚元漪岂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也有意改一改往日的作风,庙会自然是要去的,也好让身边的人开心开心,她们上辈子跟着自己不是在庄子中就是在山上,也怪憋闷的。
“去,不单是庙会,过段时日端午的龙舟和灯市也要热闹起来了,记得早些在河岸边定个好位置。”楚元漪冲银朱笑,明显带上了打趣的意味。
殿下这是说她贪玩呢。
银朱面上带上了几分赧然,躲下去找石管事说公主吩咐的事。
*
浴佛节这日,楚元漪算好了弘文帝为国祈福结束的时间,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将“素蒸万佛部”抬到了宫里。
没想弘文帝祈福后便去了慈宁宫当孝子,陪着赵太后说话,赵太后也是楚元漪不太想见的人之一,这老太太是农户出身,心眼说不上多坏,但有点愚昧。
楚元漪小一点的时候,她父亲还是一方的枭雄,这老太太见到她都是夸玉雪可爱,有福气的,后来弘文帝上位,这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份变化的概念也不是特别大,乐呵乐呵该享福就享福。
但老人家最在乎子嗣,太子是老太太的心肝,自己一个年岁小的占了她心肝的太子妃位置,这看孙媳妇的眼光就变了,她就成了那个不好生养又娇贵的存在。
赵太后每次见楚元漪少不得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其中大半都和太子还有子嗣有关,也不管她是不是还未及笄的姑娘。
楚元漪坐在去往慈宁宫的步撵上,有点头疼地支着脑袋,她一点也不想和弘文帝的后宫打交道,只想着赶紧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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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一片母慈子孝,三世同堂,皇上、皇后、二皇子,太子和侧妃郑清和都在。
楚元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太后拉着太子的侧妃一通叮嘱,大谈自己当初怀着弘文帝的时候怎下地干农活,这怀孕的人还是需要适当的活动……
楚元漪与众人见过礼后,有点稀奇地往郑清和的肚子瞧了瞧,这是怀上了?
说实话,她上辈子的记忆里对此也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未婚夫,更别说他的后院了,这辈子倒是往太子的东宫中启用了几个眼线,但那也都是盯着朝中的动向去的。
似是发现了楚元漪的视线,秦武有一点的不自在,看向楚元漪的眼神也躲闪,但想到自己都已经当太子好几年了,怎么还对一个小姑娘露怯,又摆出坦然的神色向楚元漪问好:“元漪妹妹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那些参可还经用?”
听到这话,赵太后冷哼一声,掀了掀满是褶的眼皮:“身子不好,还出来走什么?”
有时候长宁公主觉得楚元漪傲是真的没感觉错,她看着随和好说话,实则有时候根本没将人放眼里,那是一种跟你说话都是浪费的傲慢。
楚元漪此刻对待赵太后的刻薄就是这样的心态,即便赵太后现在身处位高,她也端坐着喝茶八面不动地气定神闲,自有觉得粗俗无理的人会出面说些缓和的话。
这不,弘文帝和太子的脸上都不好看,楚元漪是需要厚待的存在,弘文帝对她都是半哄着,他母亲说这话,那不是在打他的脸?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说他连兄弟的遗孤都照看不好?
周皇后也是没想到气氛突然就僵了,瞅了几眼楚元漪,这孩子,老太太无心的话做小辈的怎么也不知道说几句逗趣的遮掩过去,难道要她这个一国之母出来打圆场?
几个呼吸间,她挤出大方得体的笑:“母后这是担心元漪丫头的身体呢!”又看着楚元漪一脸的关切,“这一路过来没吹风伤着吧?”
得要多柔弱吹一阵的风都能伤着,热倒是真的,近些日子天气是一日比一日的热。
楚元漪对周皇后递过来的话头,顺着台阶就下了,“我知道太后和娘娘这都是在关心我,近来身子是好多了,想来是搬回京中后得了皇伯父龙气的庇护,这不,特意折腾了一些小玩意来为太后、皇伯父还有娘娘祈个福。”
楚元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