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还请各位小姐稍等片刻,待找出那歹人再离去。”
“这是自然,我们之间藏了个推人下水的人,还是趁早找出来的好!”
嬷嬷转身回了亭子,过了一会儿,郡主的声音从帷幕内传出来,终归是又落水、又被男子强抱了上来,受尽了惊吓,声音低了点,说出的话却很狠毒:“那就把郁桑郁柔两姐妹找过来!敢害本郡主,不管是谁,定要她不得好死!”
一下子,原本叽叽喳喳的贵女们又不说话了,心里多有腹诽,神色各异。
侯府下人望向大姑娘,大姑娘勉强一笑:“且去问一问两位郁家妹妹的情况吧。”又道,“许是有误会……”
贵女们身娇体贵,此时已经站乏了,但郡主的人将此处围了起来,唯一的亭子也被占去,不好与病人占位置,又因逞强没人愿意第一个离去,所以随着时间的流失,众人的脸色都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期间有一人的脸色惨白异常,众人只以为是她体力不佳,知道底细的不免在心里暗嘲一句南方来的果然就是体弱小家子气。
这位小姐是今年跟着家人回京城述职的,此次凭着七拐八拐的关系收到了邀请函,为了赴宴细心打扮,配的手帕正式这个料子的,只是看见有两人居然通身穿着这名贵料子,便不愿意在人前拿出来。
方前石桥上打闹得狠了,人挤人,她依稀感觉自己是推了一个人的。
不,不是依稀……小姐碰了碰衣袖里破损的手帕,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决定打死不认。
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是自己,那两位小姐想来身份显贵,郡主定不会怎么对她们的。
但自己不行,爹爹指着这次能升迁才来京城活动关系,若要被发现自己推了金枝玉叶的郡主,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若被发现,自己全家都完了。
想到那两位光鲜亮丽,把那么名贵的料子制成衣裙穿上的贵女要替自己认罪,这位小姐心里居然升腾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下人回报的时候众人松了口气,都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放她们出去休息,实在受不了继续在这园子里罚站似地站着了。
“回禀大姑娘,郁三小姐一直呆在前厅陪着太太她们,郁五小姐不见了踪影。”
“哎,郁桑刚刚不在这边的,她在那边!”说话的正是意外被卷入的欧阳瑶。
立刻有人反驳,言辞振振:“你都过来了,指不定她也来了呢,你只是想包庇她罢了!她心里害怕趁着人乱逃开了吧,定是走不远,还在这院子里!”言语之下已经给郁桑定了罪了。
欧阳瑶又急又气:“你胡说!”她虽家世显赫,但从来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过于软糯的性格让她不知道怎么跟人争辩。
郡主也信了是郁桑,想来是郁桑因为之前她们的嘲笑而心生怨意。
放才传话的嬷嬷又掀开帷幕走出来,从围着此处的仆妇中选了几人,就要去抓人了!
正剑拔弩张的时刻,池边小径不远处传来一声脆生生的话:“咦,这儿在做什么?”
“不知,前去看看?”
两道声音大家都很耳熟。
前面的是那个郁家讨人嫌的郁桑。
后面的是顾王府郎艳独绝的世子顾珩,一年前进京后成了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人。
这两人有交集,言语间还很融洽的样子,在场的贵女哪里见过世子对女人这么耐烦的模样,想起来郁柔越发娇美的模样,顿时心碎了一地。
“瑶瑶!”郁桑看到人群里的欧阳瑶眼前一亮,露出笑容欢欣喜悦地走过去,“总算找到你啦。”
郁桑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这儿是怎么了?”
只见忠毅侯府的大姑娘神情严肃,问:“郁柔表妹,方才你在何处?”
“我在那边的花圃呀?”郁桑对现在的情况摸不着头脑。
“郡主被人推下水了,落水的人身上有这个衣料。”拿着衣料的侍女上前,郁桑一看终于明了现在的情况。
“你们,你们怀疑我?”郁桑不可置信,“不是我呀,我压根不在这里。”
“这儿就你们郁家姐妹穿了一身的这个料子,不是你们是谁?”有人说道。
郁桑嘴笨,慌乱地四下看了一下,最后指向因避嫌站在人群之外看热闹的顾珩说:“他可以作证!”
郁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特别棒。
只要找一个人作证就好,顾珩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啦!所以才会找借口说自己不识路,央他陪自己过来。
等他来了,总不可能不给自己作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