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暧昧的气氛在涌动。
时奕好似也愣住了,大概他问这个问题前,没想到会是这样巧合的答案。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小树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意识到这声音是什么后,许远汀和时奕的脸同时一红,在夜色的庇护下看不太清,但两人默契地屏息凝神,不再说话。
晚风一阵阵,两人沉默地对坐拼酒,只有月光下的影子间或彼此交缠。
大约十分钟后,那声音不再响起,刚刚那种暧昧的气氛也不复存在。
许远汀开始收拾桌面:“好晚了,你是不是得回学校了?”
时奕“嗯”了一声,再次道谢:“谢谢你的礼物,祝你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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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中秋节快乐。
回到寝室后,许远汀又收到了类似的祝福,来自室友周元元。
她和许远汀前后脚回来,瞧着心情不错:“我今天又看到了开学那天帮我的帅哥!”
这时作为室友,许远汀便忍不住八卦,当然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社交礼仪,毕竟周元元已经在给她递话:“有多帅?是我们专业的吗?”
“啊,就是高高瘦瘦戴眼镜,很斯文的长相啦。不太清楚是不是我们学院的,但至少不是应用心理学这边的。”
心理学院下属有好几个方向,平时都是分开上课,研究生的社交圈子又比较小,不认识也很正常。
许远汀没放在心上,调侃道:“你要是很喜欢的话,下次再见到他要个微信啊。”
周元元却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人家也不会看上我。”
顿了顿,她有些沮丧地说:“我长得不好看,远汀,感觉在S大也只有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事实上,周元元的五官底子很好,但学生时代,尤其是中学时期,大家对身材不好的女生总会进行一些恶意霸凌。这大抵就是她如此在意自己的身材、且常常表现得有些自卑的原因吧。
许远汀默然,这种经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不自信,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于是沉默片刻后,只说:“不会的。”
“你不用安慰我,别人到底喜不喜欢我、对我什么态度,我还是能感觉到的。就像我的同门,他们其实都有点看不起我。”
周元元的脸微红,语气絮叨但平静。许远汀在内心叹了口气,看来这是一个酒后吐真言的。
果不其然,她并不在意许远汀是否搭话,继续说道:“我叫‘元元’,是因为我家是开便利店的,我父母没什么文化,只希望财源广进,每天都赚很多钱。
“我从小就胖,大家给我起外号叫‘圆圆’,后来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背后骂我‘土肥圆’。
“我其实挺笨的,三战才考上S大心理学。不像我的同门本科就是985,或者有很多科研经历,我大学是个双非一本,也没参加过什么活动,没有很精彩的履历。
“所以我其实二战就进了复试的,但最终还是没能上岸,今年也是运气好,恰逢S大扩招,才擦线进来。”
许远汀想,怪不得周元元听说她是林城一中的,欣喜中还夹杂着一丝惶恐。一来她的中学经历不堪回首,二来她们两个高中不是一届,想必周元元对于“自己比身边同学大两岁”这个事实有些难以启齿。
这样想来,许远汀也只能尽力安慰:“古代有一个大美女叫陈圆圆,是那些男生没见识,何必用他们的想法来惩罚自己。”
话虽如此,她也不是一个完全不在意周围看法的人,许远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将头发染成蓝色吗?”
周元元摇头。
许远汀说:“我以前是黑长直,又因为天生娃娃脸,看起来就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妹,走在路上总会被怪大叔搭讪。
“后来我很想提升自己的气场,于是就决定染一个很怪的发色,让自己变酷变锋利,可这又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不合群、不检点。
“可我不后悔,染了头发后,我明显变自信了,也逐渐不那么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努力探索,如何更舒服地“做自己”。
许远汀从小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这些年,她尝试着克服、摆脱这一枷锁。
因为,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甚至有些人天生就没来由地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他还是讨厌你,所以何必为了那些人改变自己呢?
毕竟人生是自己的,活得舒适最重要。
虽然,她现在远远没有做到。
许远汀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到周元元的回话,一转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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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远汀知道周元元口中的“好心帅哥”是哪位,已经是研一下学期了。
近来S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