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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场舞会中交换完信息。
翌日提交标书，裴萱打算带着自己的人在玫瑰港附近转转，顺便再去城郊的工厂视察。
电梯停在26楼时，罗伯特进来，看到裴萱身边没有秦雪凇，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秦总没和您一起？”
“嗯。”裴萱不想和他说太多。
她也不清楚秦雪凇去哪儿了，他们各有各的生意，分开行动很正常。只是刚巧光伏援建的事情让他们相处时间变多，才造成了两人总是黏在一起的错觉。
出了电梯，罗伯特双手插在裤兜里。
“裴总，有句话我还是想说。其实这边能挣钱的地方很多，何必非得揪着玫瑰港不放手呢？”
裴萱听出话外之意，但还是装傻。
“我听不太明白。”
罗伯特靠近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道让裴萱反胃。
“您其实也看到了，我这次参与竞标的身份，不是机械公司的董事长，而是Q国有名的重工企业。”
“我知道，那家重工企业还是有名的军火贩子。”
“整个竞标企业里，最后实力的就是我们三家公司，但我可以说，最后一定会是我方获得港口租赁权。这不仅仅是钱、发展规划的问题。凯茵，或者说N国没有选择。”
裴萱道：“可是我在酒会上听到有些人讨论，说凯茵方面对你们的意向不大。”
罗伯特又笑了笑，眼神狡黠地打量着裴萱。
“意向是一回事，最终的选择又是另外一回事。请相信我，凯茵除了我们，没有任何选择。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玫瑰很美，就应该好好绽放，而不是被人摧折。”
裴萱点点头：“谢谢您的提醒。”
她上了车，秘书有些担心：“裴总，现在怎么办？再加派些人手？”
裴萱说：“不用，就按照原来订的行程走。”
豪车在凯茵的街道行驶，司机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师傅，他瞄了眼后视镜。
“裴总，我们似乎被人盯梢了，要不要我甩了他们？”
“不用，现在标书还没交上去，他们还不会动手，别打草惊蛇。”
后面鬼鬼祟祟跟着的黑车，裴萱早就发现。
一整天行程结束，秦雪凇约裴萱去海边。
夕阳缓缓降落，在天海之间的交界处，火烧似的红与蓝相应，波澜壮阔。
海岸线上，只有他们两个，保镖司机等人都在远处。
如此静谧的美景，非常适合谈情说爱，只是此刻的两人没有那个心情。
秦雪凇说：“今天有人跟踪我。”
“我也是，而且出门之前罗伯特还找我聊了几句。”
“什么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凯茵尽管对他们开出的条件不满意，但最后还是会选择他们。让我识趣点，主动退出。”
裴萱手里捻着墨镜腿，“但如果我们都不退出，你猜会发生什么？”
秦雪凇的眼神在瞬间凌厉。
“我们两家是除了罗伯特之外最有可能获得租赁权的，若是我二人出现意外，别人自然明白，为了保命选择退出。罗伯特会另外安排另外几家公司围标，最后的租赁权还是他们的。”
秦雪凇的眼神在转到裴萱身上时，收去凌厉的锋芒。
他漫不经心道：“裴萱，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句话——‘我喜欢当猎手，不喜欢做猎物’。”
“啊，我说过吗？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看了看裴萱，下颌优美而帅气。
“裴萱，我觉得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萱一直在揣测他最后那句话的用意。
我觉得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从冷若冰霜的秦雪凇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味儿怪怪的。
他似乎向来都看不起谁，总是高高在上端着。
秦雪凇道：“我们之间的竞争是属于企业之间的良性竞争，而罗伯特和……”
他用手比划了两下。
“和咱们，是生死之间的竞争。窃听器、狙击手、跟踪者……太巧合，你不觉得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围猎他们。”
秦雪凇说到此处，黑眸中隐隐躁动和危险的火又重新燃起来。
裴萱盯着他，嗅到同类的气息。
裴萱道：“我是有个计划的，但……正如罗伯特所暗示，背后势力或许更加复杂。毕竟，我只是个纯粹的商人，只想赚钱。”
秦雪凇明白她的顾虑，凑到裴萱耳边低语。
然后他强调：“我敢保证，你在凯茵找不到第二个开快艇比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