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父亲
一接到父亲转到普通病房的信息后你就立刻到医院去了。
“爸爸——”你开心地跑到他的病床边。
芬格尔先生也用疲惫的笑容对着你，任你牵着他的手撒娇。
“很抱歉没能赶上你的婚礼。”他带着歉意道。
你摇摇头，“没关系的爸爸，只要你好好的就是我最好的新婚礼物了！”
他还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开口就咳嗽了起来，整张脸煞白，额头也出了一层汗。
你担心极了，也被他这状态吓了一跳。
“不是都从重症室出来了吗，爸爸你还好吗？为什么你看起来更难受了。”
等芬格尔先生稍微缓下来了，才拍了拍你的手，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没事了，没事了，就这样就很好了，还有你在我身边陪陪我。”
“您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啊？”你难过极了。
芬格尔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的丈夫呢？你这孩子，都没让我看过就结婚了，不过有你姐姐把关，那人也不会太差吧。”
看得出父亲并不想要再谈这些事情，你抿抿嘴，还是道：“他去上工了，晚些下班了再来见您。”
“好，好……”芬格尔先生拍了拍你的手背。
芬格尔先生现在多觉，没聊多久就睡着了，你就这样陪了他好一会儿，才抽出手离开去找医生。
“啊？我很忙的，艾尔迪亚人，别来打扰我。”一位方才还满面笑容的医生一看到你就这样说话，然后直接走掉了。
你握了握拳，没有说什么，就去找护士了。
有个小护士落单了，孤零零一个缩在角落，你就去找了她。
“芬格尔先生？是那个巨人战士的父亲吧，名誉马莱人。”
你点点头，“是的，也是我的父亲，请问您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其实作为在卫生所工作的员工，你也看出父亲身体已经相当糟糕了，但还是想要问问医院里的人。
“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了，再耗费医疗资源也只能做到延续一点生命，无法恢复健康了。”她怯怯地说。
“所以。”你微怔，“我的父亲是被放弃治疗了吗？”
小护士低着头，“这是医院的意思，认为再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医疗资源，不如去救助更多马莱人……”
你的面色格外难看，嘴唇忍不住发抖，心中满是绝望。
她看你不在问下去，就跑掉了。
艾伦到医院的时候，你的父亲还在睡觉，他就看到你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怎么坐在地上？”他走到你旁边把你牵起来，一起坐到沙发上去。
你没有回答，只是把脸枕在他胸口发呆。
见你不说话，艾伦也只是搂着你，一手搭在你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开口：“爸爸他被放弃治疗了。”
艾伦轻拍你的背的动作一停，用脸颊蹭了一下你的发顶，没有说什么。
“姐姐那么勇敢，为了给父亲争取医疗机会去做了巨人战士，吃了那么多苦，只能活十三年，可现在甚至她还在为马莱人卖命的时候我们的父亲就被放弃了。”你攥紧艾伦的衣袖，晕天绝望感弥漫心头，你感觉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来调理好的心态再次崩溃了。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你的手在发抖。
艾伦去握你的手，感受着你的悲伤与恐惧，他知道你不是在怕马莱，你是在为终要面对早早失去父亲与姐姐这件事而恐惧。
“我知道。”他轻声道。
“艾尔迪亚人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他在你背后的手慢慢移到你的脑袋上，让你抬头来和他对视。
“他们只会觉得你的姐姐奉献生命是她的荣幸，而不知道这是要他们救治你父亲的交易，他们太自大了。”艾伦的拇指蹭着你的脸颊，语气平和却又低沉。
他好遥远啊，你这样觉得。
你一直都有一种他离你好远，又或者说是离这个世界好远的感觉，你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现在，他的眼神告诉你他心里有话，嘴上却不说完。
“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克鲁格？”这是你第一次问出来，“你有话要告诉我吧。”
艾伦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幅度不大地摇了摇头。
等到芬格尔先生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了。
“你就是我女儿的丈夫吧。”他招招手让艾伦过去。
艾伦就扶着拐杖站到了他的床边，你则挽着他的胳膊站在他身边。
“身体是怎么回事呢？”芬格尔先生问出这话时并没有带有什么偏见之意，仿佛只是长者关心晚辈。
“他是从战场下来的，所以失去了一条小腿和一只眼睛。”你替艾伦回答。
“是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