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监的通传,“陛下驾到。”
她笑容凝滞,当即屈膝行礼,“陛下。”
沈微渔也跟着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萧庭訚的“平身”。
她抿着唇,秋风拂在她身上,衣袂飘飘,与此同时,沈微渔察觉萧庭訚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这道目光,犹如金玉的寒意,夹杂猜忌,令人不敢忽视。
沈微渔任由他审视,手上的锦帕缠在指间,勒出了红痕。
宋芷绗则是咬着唇,眼波流转,羞赧的神色藏着几分惊疑不定。
少顷,萧庭訚缓缓开口:“平身。”
沈微渔被归禾搀扶起身,一抬头,发觉今日依旧萧庭訚一袭金丝黄袍,修长的指间佩戴了白玉扳指。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朝梣好像喜欢白玉。
沈微渔一时恍惚,忽然听到宋芷绗出声,方才回神。
“今日臣女亲自下厨做了酥黄糕,本是想送给陛下,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陛下。”宋芷绗来到萧庭訚的跟前,语气欣喜。
沈微渔旁观这一幕,不知何时归禾担心她站不稳,已经扶住她的双手。
恰好一道男声犹如戛玉鸣金回响在耳畔。沈微渔瞥去,萧庭訚已经收回目光,随意往一侧瞥,另一个宫人立马弯腰接过紫檀提盒。
宋芷绗还未展露笑颜,下一刻听到萧庭訚淡淡道。
“太皇太后召沈姑娘去一趟。”
萧庭訚睥睨宋芷绗一眼,目光落在沈微渔垂眸的面容,
“怎么……”宋芷绗意识说错话,连忙话锋一转,却正好见到这一幕,心中闪过不妙,咬紧唇想到她这几日打探到,送去未央宫的参汤,陛下每次都命宫人倒掉。
宋芷绗越想越不安,还没有开口,萧庭訚居高临下地瞥向她。
明明是含笑,可宋芷绗察觉危险,不甘心地垂头,“臣女还有事,先行一步。”她没有纠缠下去。
待她走后,沈微渔蹙眉,心里想着太皇太后怎么会召自己。
她尚未想明白,余光瞥见萧庭訚的衣袍沾染着落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近,淡淡的龙涎香也逐步席卷她的鼻间。沈微渔气息微微紊乱,攥紧了锦帕,仰起头时,野鸟恰逢展翅从琉璃瓦飞走。
沈微渔恰好听到萧庭訚讥讽地笑道。
“看见朕来,才说巧言令色的话。”萧庭訚居高临下睥睨她,唇角含笑,眼底的薄凉一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