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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间亮堂的宫殿坐落在河岸水池,四面掌灯。
沈微渔一下子认出此地,惊讶地看向王嬷嬷。
“此地不是华清宫吗?”她曾无意闯入,见过这座宫殿,听太监们说,此处专供陛下沐浴,旁人不得擅自进出。
王嬷嬷却带她来此地。沈微渔不解。
“我带沈姑娘来,是为了沈姑娘的将来着想。”王嬷嬷沉声道。
“陛下后宫三年无妃嫔,太后心里忧心。可陛下始终不是太后亲生,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隔阂,况且太皇太后也想送宋家的小姐送进宫。若是宋家小姐入宫,沈姑娘想当皇后怕是难上加难。”
见沈微渔蹙眉缄默,王嬷嬷不由压重语气,“沈姑娘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太后和沈家的荣华富贵着想。”说话间,王嬷嬷神色一冷,四周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宫女和太监,一并压住了归禾的手脚。
归禾顿时慌张地想要挣扎。
沈微渔看到这一幕,立马想要拦下去,却被王嬷嬷一句话拦下来。
“沈姑娘,太后是你的姑母,所以你要违抗懿旨吗?”王嬷嬷双目微微眯起一条缝,将太后搬了出来。
“今晚之事,只需要沈姑娘在陛下面前露面,余下的,沈姑娘放心好了。”王嬷嬷说得云淡风轻,半张脸隐入了夜色。
沈微渔面上褪去血色,明白今夜之事绝不简单。
王嬷嬷见她缄默,不耐烦地蹙眉,挥手将归禾押下去。
归禾双目圆瞪,手脚挣扎,想要大喊大叫,却被宫女们熟练往嘴里塞进帕子堵住,架着她往深不见底的夜色走去。
沈微渔当即冲过去,冷声呵斥,“等一下。”想要拦住她们。
“沈姑娘一意孤行,是要跟太后作对吗?”王嬷嬷算了算时辰,见她还不配合,眉眼都冷下来。
沈微渔闻言,走到半路,定了心神,侧眸看向王嬷嬷,勉强笑了笑,“太后是我的姑母,我自当要听姑母的话。”
王嬷嬷看她答应,眉头舒展,“沈姑娘明白便好。”说罢,吩咐她们将归禾送走。
“沈姑娘放心,老奴会在这等你,至于归禾,会在宫内等你回去。”王嬷嬷语气平和,见她踌躇,添上此话,对宫女们微微抬下颌,随后示意沈微渔可以去华清池了。
那群压着归禾的宫女们,收到命令,当即送归禾离开此地。
事到如今,沈微渔明白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眼睁睁看归禾瘦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底涌入几分不甘心。
“沈姑娘,时辰不早了。”王嬷嬷的话,犹如催命符,在沈微渔耳畔响起。
她收敛了思绪,指尖拢紧锦帕,心情沉重,回头朝王嬷嬷说了句,“好。”莲步轻挪,缓缓走向游廊尽头的一侧。
琐窗高悬,红墙小门。早已被收买的太监,恭候着沈微渔不知多久,一见她来,便垂头迎她进去。
沈微渔进去时,映入眼帘的是青纱摇曳,垂挂悬梁,晚风透过锁窗,四面而来。放置楠木案几的牡丹鎏金香炉袅袅升腾,烛火忽明忽暗。
万籁俱寂。
沈微渔心中涌入不安,转身便看到拎着她的太监早已消失不见,环顾四周,人影未见一个,小门也已经上锁。
看来王嬷嬷她们有备而来,沈微渔无奈,侧过身子,倏然,一道凌厉剑声,骤然划破风中,冲向她而来。
青纱层层扬起,撕碎的布帛之声响起。一道颀长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帘。
“陛下……”沈微渔惊魂未定,话音未落下,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皮肉之疼席卷全身,皮肉崩裂,血色渗出。
她冷汗淋漓,往后一退,然而脖颈的剑,将她禁锢其中。
青纱层层迭起,男人面容冷峭,一袭明黄外袍绣着峥嵘龙爪,金玉宝石镶嵌腰间玉带。
他赤足踩地,宛若绸缎的黑发垂落脚踝,似乎刚从浴池起身,发间还沾染氤氲水珠。
见到沈微渔害怕地看向自己,他审视的目光充斥寒意,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危险。
“给朕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