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一阵白一阵。
一回到房间,她就气冲冲打开了衣柜。
男人换下来的商务套装挂在里面,她顺手扒拉开,自然又熟稔地窝到衣柜边缘,像只终于归巢的小鸟。
从小到大,她躲在衣柜里的时间是最长的,害怕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父亲来找母亲的时候……
她在这种昏暗狭小的空间里特别安心。
民宿的衣柜打扫得很干净,没有呛人的尘土味道,并且因为西装挂在里面,鼻尖还若有似无萦绕着海盐椰子的清香。
“晚柠……”这两个字在裴景忱口中含了很久,苦涩混合着死寂的味道从他喉头艰涩挤出,如同悲戚的呜咽。
隔着薄薄的衣柜门,两人安静对峙了将近一分钟。
戚晚柠不用去看裴景忱此刻的神情都知道他落寞又破碎,像乌云笼罩的一棵枯树。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和这个男人相处。
好像一切从他们相遇开始就变得乱七八糟,失去了控制。
她的未婚夫黎夙鸣去世不过几天,她转身就鬼使神差地向这个男人求了婚,又莫名其妙领了结婚证。
分明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却屡屡抵挡不住他的身体诱惑。
明明在黎夙鸣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明明她那么排斥男性的接触,怎么唯独就对他……
戚晚柠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非常惧怕。
她紧张得蜷缩起身体。
房间此刻很静,仅存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男人的体温和气息似乎在透过衣柜的缝隙渗入,她知道他一定还在衣柜旁边。
“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想清楚吧。”
她脑子很乱地埋下头,“你可以先离我远一些吗?”
……
正午,烈日当空。
阳光透过露台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却怎么也散不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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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寒。裴景忱四处看了看,才确认自己没有置身于极地冰窟。
他舔了下异常干涩的唇,本能抬手去摸肩膀——那里还留有昨夜女孩留下的咬痕,此刻仿佛又痛又胀。
手按在那里,才有零星温暖可以汲取。
他恨不得扣掉眼球塞进衣柜里,看看女孩此时的样子。
不明白。
昨晚她才亲昵地咬了他,那么用力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为什么今天要他离远一些?
是讨厌他不打招呼就动口?那下一次他可以先问一问。
还是他的舌头不够舒服?
那他可以让她更舒服的。
还是说……
“晚柠又想到了那个男人,是吗?”裴景忱垂着睫毛,黯淡了眸光。
隔着衣柜门,戚晚柠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不是这个原因。”怕她这位敏感的“丈夫”又胡思乱想,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