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山四季如春,各种草木以仙气滋养,均是以最完美的姿态生存,放眼望去,郁郁葱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凤凰木火红的铺了一路,他们一人一羽毛走在其中,倒是也应景。
小羽为了显示自己有用,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出去了。
走到路上,它才想起来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主角啊?”
还没等离镜生开口,它自顾自回答了:“哦,我知道了,趁他现在还虚弱,我们再去添把火,欺负一把,让他再增加一点恨意,这样我们就能很快完成任务了,”它觉得自己猜对了,高兴的夸了起来:“哇塞,宿主,你好聪明啊!”
离镜生把最后一口点心吃完,空出手给了它一板栗,虽然羽毛没头,但是小羽还是抱住自己的羽尾,控诉离镜生:“你打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离镜生简直要被它蠢笑了,他冷呵一声:“主角都伤那么重了,这时候我要再去添把火,说不定他命都没了,万一把剧情搞乱了,我怎么回去?”
虽说墨羽是主角,但是离镜生这话说的也不假,因为他记得主角好像是十五岁才觉醒为天灵根的,此前一直都是废灵根,如果他没记错,这一年正是主角十四岁那年。
所以,主角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十四岁的普通孩子,被打了六十鞭,不死也快了。
他虽然穿成了一个反派,但他的内心还是一个正义的社会主义好公民,再加上他之前是个老师,所以最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小羽毛没有脑袋,它只是一根羽毛,很多事情也想不太明白,索性不想了,它悻悻的说:“行吧。”
祈泽山种满了凤凰木,离镜生一路走下来,入目便是火红的一片。
惊蛰起,万物生。
作为原生态的修仙世界,这里的生物种类是真多,离镜生走下来一路已经看到三条花蛇,六种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甲虫,还有若干跟他小拇指大小的蚊子,如果他没猜错,他手上现在起的大包就是那蚊子咬的。
这一路走下来,离镜生只觉得:好远啊!
到底是谁把主角安排这么远的?!
想着想着,他想到好像是“他”自己,算了,好歹还在祈泽山。
但是等他到了主角居住的地方就不这么想了。
离镜生在小羽的指示下七拐八绕到了两间破草屋前。
毫不夸张,真是破草屋。
估计杜甫看到这个草屋都想再作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了。
那草屋被竹子围绕,山脚阴湿,草屋像是浸透了水一般,看着湿乎乎的,屋身用木头打造,看着跟光头强的小屋差不多,一阵风都能吹倒。
哎,果然主角前期的生活都是凄惨的。
在这住,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离镜生没贸然进去,他在屋子旁躲着,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小羽已经变成了一个红白相间的手镯套在离镜生的手腕。
少年手腕白皙,红白手镯倒是增加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气质。
*
墨羽受的伤太重了,以至于两人下山便用了不少时间。
下了山后,楚闻就开始着手处理墨羽的伤。
竹林寂静,却怎么也挡不住墨羽翻涌的内心,背部的伤火辣辣的疼,每疼一下,他眼底的冰霜便更深一层。
他在心里反复的念着一个名字:离、镜、生。
墨羽闭目坐在床上,他脸色惨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他背对着楚闻,楚闻小心翼翼的拿毛巾擦拭着他背部可以处理的鲜血。
他擦着擦着又哭了起来:“子规,你说你跟他犟什么啊?师兄都说让我们走了,你还要打那三鞭干什么?”
墨羽最受不了他哭,他哑着嗓子软声解释:“梦风,你还不了解他吗?今日我若不把那三鞭受完,之后他就可能拿这三鞭说事,将来有可能就是三十鞭,”他吸了口气继续说:“甚至还可能连累上你今日这份求情,所以,今天这六十鞭一鞭也不能少,绝对不能给他留下把柄。”
楚闻还是边擦边哭:“师兄这下手也太狠了,我们连好一点的膏药都没有,这以后肯定是要留疤的。”
墨羽安慰他:“没事,等师尊闭关出来可以向师尊讨药。”
楚闻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复而点点头。
*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楚闻从里面出来了,少年一袭粉衣看着倒是娇嫩可爱,只是此时面带愁容,一双杏眼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离镜生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是为什么哭的,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趁他换水的时候悄悄溜到他身边。
“师弟,干嘛呢?”
楚闻看到那袭红衣入眼,吓了一跳,立刻准备跪下来行礼,离镜生可遭不住他这么跪,他连忙扶住对方,还把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楚闻看他这一系列动作,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壮着胆子好奇的问:“师兄怎么来了?”
离镜生像是不好意思一般,他挠挠头,白皙的脸庞爬上一丝红晕,小声说:“那个,刚才我打主……子规时,下手太重了,你们走后我想了想,觉得我身为师兄,怎么能打师弟呢?还打那么重!都说长兄如父,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