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香的,趁热吃。”
这几天他总往外跑,也不知是去哪里,每次回来还会给她带点什么。
很像是某些动物捕猎归来的投喂。
楚江蓠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混成一团的想法,坐到树下小桌案前,对他说:“你也来一起尝尝呗。”
霜天晓却躺上她身旁的摇椅,惬意轻摇:“不用了,我辟谷。”
修士辟谷,但她不行。
联想到这几日的困境,楚江蓠撇了撇嘴,不再管他,盯着殷红的梅花糕,轻轻咬下一口。
入口甜腻,很快化进了肚里。
她吃完热腾腾的梅花糕,大约是甜品让她心情开阔,有些卡住的细节忽然松动了。
她想起自己其实辟不了谷,是无法触碰灵力的人。
这样一个人却想炼制出一柄灵剑,困难程度不亚于瞎子想要研究黑与白。
但那又怎样?
只是很难罢了,又不是这个世界本不可知。
既然世界建立在既定的真理上,她就可以一层层去解构,寻找到最终的答案。
她向来是明知困难,也要向难而行的人。
何况这些天的尝试也不是一无所获,她自研出了如何提炼灵力,如何将灵力融入赤铁。
她只要去库房申请一些材料,再给自己一些实验时间,就可以解决最后一个问题:如何用灵力吸引铁剑中的灵力。
用灵力支配的铁剑,不就是灵剑吗?
心情略为轻松下来,她对霜天晓说:“我一会儿去申领炼剑材料,然后去看看同门是怎么炼剑的。”
霜天晓掀起眼皮,随口道:“你都无法引气入体,自然也不能像修士那样,用丹田精火将自身的灵力压进剑中,何必白费力气。”
楚江蓠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就凭你那点连契约都解不开的眼界?”
“先做出东西,再来嘲讽我吧。”霜天晓似乎把她的话当成了一阵吹过就散的风,并不在意。
无妨,她也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她自有目标,从不会为旁人的话动摇。
只冷冷地瞥他一眼,楚江蓠起身整理着装,准备去金银寮的库房。
见她起身,霜天晓迅速掐了个诀,瞬间闪避到水池旁,似乎是怕她会对他动手。
楚江蓠却连声都没出,淡然地往库房方向而去。
霜天晓愣愣地垂下头,盯着水池中的倒影。影下水草飘摇,如无根之草,既无去处,也无归途。
他哂笑一声,不知在笑谁:“无根之萍,却想登天。”
弯腰捡起石片,他猛地往水里一丢。薄薄的石片连着在水上荡出好几段涟漪。
涟漪漾开了倒影的脸庞,他盯着自己那扭曲而模糊的面目,忽然自嘲地大笑起来。
笑声高亢嘹亮,如凤落于九皋,而声闻于九天。
他又笑又叹:“登天便登天,太白有鸟道,横绝峨眉巅。”
他转身,跃出院落,向楚江蓠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