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东西还没拿到,怎么可能走,于是嘴上打着哈哈,说是返程,却是转出府,跑去了集市边的听雾楼。
自从进了云川峰她就在也没下山彻夜玩过,这听雾楼里的客人和少城人一样热情,她来时换下了弟子服,这些人便以为她是寻常客人,随意和一桌人打了个招呼,她便被拉过去一起喝酒聊天。
一直到半夜,柳在溪才终于玩累了,在楼上要了间房趴在窗口上吹冷风。
吹到快睡着,又听见廊庑上传来些凌乱声响。
这回虽是夜深,听雾楼却依旧是满满的热闹人声,可这道声音不同,像是一群人急匆匆地找着什么,柳在溪还能听见旁边的房门被频繁打开又合上。
她从浅眠中被吵醒,心情说不上好,直起身揉了揉脖子,想着直接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刚要走,窗框上猛地爬上一直带血的手。
柳在溪愣神间,台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一人从外跃上窗框,她抬眼,和满头冷汗的卫则玉对上视线。
他应当也是没想到,眼底懵然。
这人同样没有穿弟子服,不知从哪来的青衣,腹部那团血渍格外醒目,他半蹲在窗台上,一手捂着伤口,还在涓涓向外渗着血。
柳在溪有些意外,看看四下场景,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姑娘对你不满意?”
卫则玉翻了个白眼,又听她说:“那这也下太重手了吧……”言语之中不乏幸灾乐祸。
可他不得不承认,见到个熟人的确是放下些心。
他跳下窗,还往外看了眼,确定楼下的人没发现他,才站在地上喘气。
这时候柳在溪才发现卫则玉腹部是道贯穿伤,就是动这么两下,血都顺着衣摆往下滴。
她不禁疑惑,究竟是何方神圣把卫则玉整成这个模样。
还未问出口,房门突然被敲响,发出几道推拽声。
柳在溪迅速看向卫则玉,那人环视房中,这里除了床榻,和桌椅,连个柜子都没有,又转头向她看过来,无声道:“魔修。”
看了眼快被暴力打开的门,柳在溪飞快掐灭了桌边的烛火,一时间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倾泻在地,桌旁那几串稀稀拉拉的血迹被藏在月色背面。
而卫则玉肩膀猛地传来大力,他向前踉跄去,隐约能看见柳在溪被光映照的鼻尖,两人脚尖不小心撞在一起,他开口的抱歉被柳在溪倏然改变的动作打断。
肩头力道变大,他整个被压床上,动作扯到伤口,雪上加霜。卫则玉痛哼了声,门外的跟着停止一瞬。
柳在溪抽松腰带,两步翻坐在他身上,一把扯了他的外袍塞到伤口处,又手快地把中衣里衣也扒下来大半。
卫则玉被她那一下按得差些魂都没了,疼得半晌没缓过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柳在溪做了什么,脸色一变急道:“你干什么!”
他话刚说完,腹部又是一痛,卫则玉没忍住又哼了一声,同时,门也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