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冰蓝色抑制剂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栗,空气中如同柑橘的气息活跃得厉害,霍星河按住了脑门上跳动的神经,思考着要不要给自己也补种一针抑制剂。
上学时生理老师的谆谆教诲涌入脑海,老师说过信息素是没有特定味道的,你潜意识里喜欢什么味道,那你感受到的信息素就是什么味道,那是激发你心底深处欲望的味道。
临退休老教师和蔼的声调渐渐在脑海中扭曲成了诱惑勾人的声音,嘶嘶嘶地在耳边徘徊,霍星河的视线不知何时直勾勾地落在了浴室的方向,浴室里潮湿的水声完全压盖住了外面的风雨声,他受蛊惑地站了起来,当指尖感受到浴室门把手坚硬的触感时,脸上平静的情绪开始一寸寸皲裂。
没人和他说过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这么大啊!
门恰在此时打开,头发上滴着水的秦枂看到不合时宜出现在门口的霍星河没有惊讶,他嘴唇翕动,仔细听,听到他在说:“没作用。”
用力向后退了一步的霍星河有点无地自容,他扒拉了下头发,看向别处的眸子暗暗的、深深的,“抱歉。”
秦枂不在意地摇摇头,绕过霍星河准备走去床边,他垂落的视线看到霍星河手上握着的抑制剂,幽幽地说:“给我。”
“嗯?”
“抑制剂。”秦枂伸手从霍星河的手中抽走了抑制剂。
小指长的抑制剂里面有10毫升液体,推注后即刻产生效果,易感期时使用能够减轻不适反应,易感期前24小时使用更是能够让omega无易感期症状、安全度过……秦枂的易感期不稳定,没办法提前做准备。
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秦枂拿起抑制剂看着,涣散的视线对焦了几次才看清楚抑制剂上标注的数字,M219年9月3日12时前使用。
“过期了。”秦枂喃喃自语。
今天三号,现在晚六点多,抑制剂的有效成分很敏感,超过有效期一个小时都会失活。
秦枂抬起头,看着带自己回来的男人,眼角泛红的他像是委屈地抱怨,“抑制剂过期了。”
霍星河听到了,他的心脏砰咚漏跳了一拍,紧绷的嗓子艰难地开口,“村里面诊所应该有抑制剂,我去拿。”
他的衣服下摆被用力抓住,更加浓郁的信息素纷涌而来,使他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潜藏在血脉中的原始本能渐渐抬头。omega只是轻轻的拉拽,霍星河却像是喝了三斤假酒一样脚下不稳跌坐在了床上,大腿碰到一起,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不费吹灰之力地感受到了omega的体温,只要手向旁边挪动三公分就能够感受到他鲜活的心跳。
霍星河双手撑在omega的身体两侧,眼睛捕捉着他的视线。他用力地吞咽了下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没站稳。”
“没关系。”
秦枂目光幽幽地看着男人,忽然他抬手摘走男人的眼镜,抬起的手没有落下反而顺势勾住了男人宽阔的肩膀,手指松开,虚虚地按在他的肩头,察觉到瞬间绷紧的肌肉蓄满了力量。
失去了支撑的眼镜顺着霍星河抬起的背向下滑落,霍星河猛地埋下的腰部又让眼镜滑落得更远。
第三号台风正式影响东州,大风裹着瓢泼大雨拍打着小屋的墙面和屋顶,窗户吱吱嘎嘎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随时会被大风带走。灯管闪烁了两下,受到风雨影响的照明系统率先罢工,轻微嗡鸣声后蓝幽幽的应急灯亮起。
至于供电线路哪里坏了?
管它呢,现在一点也不重要。
应急灯亮在房屋的一角,被抬起的双腿在墙上落下了修长匀净的影子。
···
生物钟顽固得像是寄居在高大乔木上的斜叶榕,浅着根、深缠绕,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整个生命系统,到点脑袋就恢复清醒,哪怕昨晚鏖战了好几个小时。意识回笼,霍星河僵硬地握拢右手,手指麻得几乎没有感觉。
细微的活动让枕着胳臂睡觉的人嘟囔了一声,霍星河低头与惺忪的睡眼对视,对方打了个哈欠,拢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霍星河抽出了胳臂,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昏暗中被子摩擦的声音分外明显,他把右手搭在腿上缓解过电似的酸麻,等缓和了才弯下腰捡起了眼镜。
镜架松了。
看着眼镜,他不需要仔细回忆各种片段就在脑海里挤挤挨挨出现,呼吸骤然急促,真是一点也不能多想,
霍星河戴上眼镜甩甩头,站起身拿了衣服裤子穿上。戴上手表时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再拿过书桌上的手机,打开V信,浏览了下信息,妈妈发消息说:回家说清楚,别逼着我在大好的日子打电话骂你;第二条:风太大,别来了;第三条:你在哪里,给妈妈回个信。
霍星河看了眼背对着自己埋头睡觉的身影,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合上,站在门口他给妈妈回信息:在农场,别担心。
嗡,信息秒回。
【打电话】
霍星河认命地拨通电话,电话没响两声便接通,听筒里传出妈妈珠落玉盘的声音,不给霍星河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