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契,这让我怎么能不信?怎么能不嫉妒……”
这下,逻辑全通了。艾波一阵好笑,“所以旧金山那次电话也是你在嫉妒?”
他闭口不言,但点点头。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艾波左瞧瞧他,右瞧瞧他,坏心眼儿地问:“那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坐乔义的位置、干他的活儿,我像信任他一样信任你,你做吗?”
他皱起眉毛,疑心很重:“你是不是已经和他睡过了?”
艾波不觉得他可爱了,只觉得这人欠揍,狠狠拧他胳膊:“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有自制力吗!”
他疼得脸都皱起来了,好在这时候门房敲门询问方才的枪声。迈克尔连忙解释说是枪走火了,又塞了两美金过去。
黑老头却坚持要见艾波,“您的妹妹没有受伤吧?”
所幸眼泪已经没了,艾波伸出头和他打招呼,他这才放心的离去。
重新合上门,艾波也不生气了,拉过椅子坐下:“我饿了。”
“方便面可以吗?”迈克尔翻看小橱柜,“番茄牛肉的?”
“嗯哼,”她翘起腿,“加点奶酪,最好是布里。”
*
她真的来了。正鲜活的、怒气冲冲地拿枪指着他。
这一刻,迈克尔想,就是死在她手上也是值得的。她总有杀他的理由。无论如何他都接受。这条命,早在那场酷烈的战役便该结束,如今这般,不过更完满罢了。
当然,还能更完美一些,他对她说了爱。
这个词实在难以说出口,但想到这可能是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没有那么难了。
可她竟然没有忍心对他下手。那颗偏移的子弹仿佛正正好射中他的心脏,这下子,迈克尔就知道了,她也有软肋。
真是心软的姑娘,她该杀了他的,最好将他打成血肉模糊的、下了地狱也爬不上来的一团烂肉,不然他会想尽办法回到她身边。
嘴里说着似是而非的坏话,而心底真实的想法远比他口中的更为恶心——他想像安康鱼一样永远地成为她的一部分。
他好像永远都爱不够她。毋需外界新奇事件带来的活力,仅一间小屋,一碗泡面,他们就能恢复往日的亲密无间。
这种亲密不仅存在于□□,更是精神上的,她好像总能理解他的意思,强硬、直接、敏锐,她的思维兼具了男人的自信和女人的细腻。他们谈论着战后的世界局势,谈论着地球上已然孕育出雏形的两个庞然大物。
她的想法很左,但她的行事风格又很右。迈克尔实在其他讲清楚,但他保证,哪怕是国会里的议员也不会比她更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些可以算作真知灼见的东西,就隐藏在汗水濡湿的额头、柔软滚烫的唇瓣,在彼此缠绕的双臂,异乎寻常的坚定而坦诚。
他们之间的爱欲好像也因为此种交流而变得愈加旺盛,参杂了勃勃野心与欲望,形形色色的欢悦快感,让他心醉神迷,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她。
她千里来寻他,这件事让全家都知道了恋情。其中以费雷多大为震惊,以虔诚的卫道士姿态猛烈抨击他,认定是他诱拐了艾波。
是就是吧,迈克尔无所谓。
不过,父亲含蓄地向他表示,当下纽约时局未稳,不仅无法给他们办婚礼,甚至不能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除此之外,她压根儿没有打算读达特茅斯,纽约要管的事情太多,九月她进入哥伦比亚念了经济。
迈克尔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讨厌的程乔义已经离开,他在她心里至少能排进前三。有时候她吃饱喝足,运气好的话,也许听她亲口承认能第二的位置。
圣诞假期的第二天,他们一起躺在房间赖床,他忽然感到她摸着他脸的手不同寻常的触感。硬硬的一个圆环。
“快点,现在出发,我们能赶在市政厅下班前搞到文件。”她对他说。无名指是木嵌金的紫宝石戒指。
他迟疑着、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