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与杂物倒下,砸在他脊骨上。
“啊——”
他发出痛苦哀嚎。
那座幽绿猫山淡去,空洞洞的眼眸盯着他,渐渐消失。
就在岑让川以为这一瞬间就此结束,想去帮他时,忽而听到奇怪的机械声。
“嘎吱嘎吱……”
“嘎吱——”
她抬头去看。
悬挂在天花板脱漆的风扇倏然坠落。
“小心。”银清声音在这一刻微微变调。
他们极速往后褪去。
飞旋的饲料如弹药般打来,砸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粉尘扬起大片浓雾,怪味弥漫。
巨大的声响砸得附近几家人都探出头来。
哪怕现在还在下着雨,依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撑伞过来看情况。
岑让川趴在银清胸前,听不到他的心跳。
她只听到自己胸膛里剧烈的鼓声。
左手手表屏幕亮起,显示心率已达175。
细微声响从不远处传来,她清晰听到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即将窒息的鱼在地上拍打鱼尾。
像破旧的管道被秽物堵塞,水沿着缝隙流过又堵在下一个出口。
像碎瓷片刮在黑板,尖利刺耳。
黄色浓雾慢慢散去,在地上沉淀出难看斑驳的棕黄。
雨声中有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死人啦!死人啦!”
这一声如拉响的警报。
脚步声杂乱,叫声此起彼伏。
岑让川按下银清的肩膀,微微直起身体往饲料店看去。
或黄或棕的饲料撒落,铺出沙土质感。
货架上,脏兮兮的其中一片扇叶扭曲脱离了本体,顺着货架缝隙插入底下人的身体。
天花板上墙皮与混凝土一同坠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洞里密密麻麻似萤火虫的绿幽猫眼一闪而逝。
“救……我……”
她再次听到老板的求救。
岑让川收回望向天花板的目光,往尘雾散尽的倒塌货架处看去。
他头身仅剩一层皮连着,扇叶如刀插在他的喉间,切割出碗口般大的伤口。腰身被开裂的钢板货架贯穿,钉在地上。
汩汩鲜血流出,在他身下染出不规则暗红。
他眼睛睁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眼珠迸出,即将脱眶。
口鼻淌血,嘴巴张地极大,嘴角张裂斜豁到下颚。
“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