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趴着睡的姿势让半边脸都麻了。
脚上束缚消失,一盏灯放在她旁边。
她身上还披了件薄外套,有点像是……
视线上移。
岑让川望见不远处有只脚,穿着白靴懒散地斜横着。
消失的古宅少年整个人斜斜坐在木栏上,背靠柱子。
冷冷清清的月光洒在他脸上、身上,清冷地不可思议,恍若月华银辉凝结而成。
少年已是换了身蓝色盘扣衣衫,浅色长裤。
同色系月白麻布做成的发带捆住墨色长发,几缕碎发垂下,虚虚遮掩住侧颜。
他眉骨高,显得双眼深邃,即便生得温和,也有几分自带的冷峻,显得并不是太好说话。
岑让川像蛆一样想要蠕动远离,才动了一下,墙上影子也跟着晃动。
光影变化最是明显。
少年回头,顺着墙上的影子往下看去。
“醒了?”他问。
岑让川趴地上装死,手指尖触碰到浓绿汁液,有一股浓浓的植物清新气在鼻息间萦绕。
她已经确定少年不是人也不是鬼,具体是什么怪力乱神的玩意她哪敢猜!
从小寄人篱下一贫如洗的生活让她无法放下五百万。
她太渴望财务自由,能有自己的住所,不用漂泊无依,不用看人脸色。因为这强烈的渴望,她连死都不怕。
她必须活下去,才能得到这一切。
耳朵贴着地砖。
她能清楚听到他缓行到近前。
馥郁绿植香气飘来。
岑让川持续装死。
少年伸手替她拉了拉外套衣角,触碰下她的脸颊,似乎在确认体温。
随后,他轻声说:“我知道你醒了。”
岑让川一动不动。
“算了,你听我说就好。”少年把她半抱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免得躺久着凉。
岑让川有点装不下去,却依旧不动弹。
“我不是人,是宅子里的那棵古银杏树……”
他话没说完,岑让川直接弹起来:“啊?”
“不装了?”少年偏头看她,“镇上有一家卖馄饨的店,我们在那说话吃晚饭,你会不会没那么害怕?”
害怕?看在五百万的面子上,她能忍。
她饿了一天,饿得头晕眼花,这是真忍不了。
少年扶起她,手掌冰凉。
他拉着她往宅子外走,踩过那滩绿汁,这才说:“我叫银清。未来,我们都是要在一起,希望你能……”
他停在这,没有说下去。
岑让川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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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问:“他、他呢?”
“我就是他。”
门栓抬起,两扇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音调。
月光把二人影子拉得细长。
他们过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