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你们昨晚都经历了什么?”小徐往后侧了侧身子,“还有车上的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闭目养神的纪可甜眼睛微睁,漫不经心地斜了小徐一眼。
接着换了个方向,又将眼睛紧紧闭上。
小徐偏着脑袋,时刻注意着沈凌飞的神情,“沈队,纪可甜没有给你添麻烦的,你们昨晚应该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至少也有个照应。”
他的视线落在了沈凌飞脱臼的那只胳膊上,轻摇了摇头,“哎,如果你身边有人能够帮帮你,沈队你也不至于受伤。”
纪可甜睫毛微颤,终究是忍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子,冷不丁的开口,“你要是真那么不情愿,现在进山去体验一下也不迟。”
小徐撇了撇嘴,正欲开口。
一直沉默着的沈凌飞蓦然出声,“村子里,每户人家都有一个模样貌美又年轻的女人,有些是之前报案失踪的当事人。”
话音一落,车内瞬间陷入了一阵沉寂。
小徐和何静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徐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每一家都有?”
沈凌飞只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一手捂着胳膊,眉心轻拧着,额头上隐隐约约冒出一些细汗。
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目光不由落在了正闭目养神的纪可甜身上。
昨晚那样的情况,她竟然没有当场倒下。
车里的颠簸和安静的氛围,让人不自觉想要昏昏欲睡。
半个小时后。
“先回分队。”沈凌飞咬着牙开口。
纪可甜低垂着脑袋,一直跟在何静身后。
她不停地打着哈欠,每打一个,都忍不住用手捂住。
打了几个之后,眼角便开始湿润了起来。
“砰……”地一声。
脑袋突然撞到了前方的人,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眉心。
等一下。
刚才那触感怎么那么坚硬?
下一秒,她猛然抬头。
是沈凌飞!
她刚才撞到的是沈凌飞的后背?
难怪那么痛。
她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转头就找到了何静,双手紧紧扒拉着何静。
沈凌飞的话音一落,小徐眼睛一瞪,“沈队,你现在已经受伤了,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
沈凌飞抬眼,瞥了他一眼,“小徐,不要感情用事。”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朗声开口,“把病人送去医院,就一队在医院守着,还有的人,跟我回分队!”
见他态度坚决,小徐心中虽然很不舒服,但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一行人到了分队。
沈凌飞忍着身上的疼痛,径直下了车。
纪可甜紧随其后。
她默默将一直小心翼翼放在包里面的信封拿了出来。
缓缓放在了桌面上。
小徐和何静都静静等待着沈凌飞开口。
纪可甜视线死死的盯着桌面上的那封信,她将信封朝着沈凌飞推了推,“你打开吧。”
沈凌飞目光跟随着信封移动,“你帮我打开吧。”
纪可甜抬眼,默默将周围三人一扫而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着其余几人的面,动作缓慢的将信封缓缓打开。
信封是老旧的款式,里面的信纸泛着微黄。
信封一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朝着纪可甜鼻腔袭来。
小徐和何静的眼中带着些好奇。
沈凌飞本就幽深的瞳孔此刻变得更加深邃。
纪可甜伸手将信纸一张张打开,平铺在桌面上。
昨晚下了半夜雨,泥土里的水渗了些到信封。
纪可甜将信封一整晚都紧紧抱在怀中,信封此刻已经干干净净。
然而,信纸里某些笔墨已经淡了些。
但要看清楚并不难。
只随意瞥了一眼,纪可甜便忍不住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小徐的神色渐渐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他侧着头,双手撑在桌面上,此时此刻,眼睛里只有桌面上那一张张信纸。
纪可甜嘴唇轻微颤抖着,仅仅只是看着纸上的这些字眼,都觉得喘不过来气。
她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文字念了出来:
“章小蕊,临安水城人,18岁,刚高考结束,于15年进村,眉心有一颗美人痣,身份证号……”
“罗思萱,奉天人,23岁,于16年进村,右边耳蜗
处有一个红色月牙胎记,身份证号……”
纪可甜默默闭了嘴,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仅仅只是几行字,她便觉得难以接受。
可进了村的那些女孩子儿们,却是实实在在度过了多年的折磨。
信纸上的进村时间,也代表了女孩们进入地狱的开始。
小徐继续念出了下面的字:
“何欢梦,河南开封人,20岁,由养父母抚养长大,身份证号为……”
何静眼睛微眯,认认真真看着纸上的字,“你们看,这些字体应该不是一个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