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挤出笑,知趣的压下所求之事,和在场的其他人一起,目送两人消失在电梯口。
等他们一走,所有人脑子都只剩下一句话——
二少爷今天这火,发的怎么这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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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庭!你放开我!”
手腕被勒的生痛,季月舒看着不远处那辆黑色豪车,身体的疼痛和对未知的恐慌让她没办法再保持沉默,一边挣扎,一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怎么,季小姐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
盛西庭本能的放松了攥着她的力道,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后,更加粗暴的拉开车门,一把将她塞进车里。
他弯下腰,透过茶色车窗,冷冷的盯着水晶玻璃里试图挣扎的人,就像在认真观察着琥珀里定格的破碎燕尾蝶,“我还以为,季小姐已经忘了呢。”
季月舒仰起头,触及他投下的寒凉眼神时,愣了一下。
她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六年前那个晚上,少年嚣张肆意的大喊
“季月舒!!!记住我的名字!”
“老子叫盛!西!庭!不许再忘了!!!”
第一次挣脱樊笼的少女笑的开怀,和以往的淑女风范亳不沾边,听见他的话,还是乖乖叫他的名字,带着笑的尾音又软又甜,“盛西庭盛西庭…”
“盛西庭…”
车库的灯光昏暗,季月舒仰头看着他,眼中有片刻的茫然。
这张线条更加凌厉的脸好像和记忆中犹带青涩的人重合了…
她张张嘴,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盛西庭没什么反应,她反而被这太过陈旧的语气吓了一跳,慌乱的垂下长睫,低头不再看他。
“呵…”似乎是觉得她装可怜的伎俩太过拙劣,窗外的人冷笑一声,失去了搭理她的兴致,沉默的拉开另一侧车门,一语不发的坐到她旁边。
前头存在感低到让人忽略的司机不需要任何指示,轻巧的将车开出地下车库,性能优越的黑色豪车静静汇入交织的车流中。
车内被不时掠过的路灯照的忽明忽暗,季月舒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她很想问问盛西庭,想带她去哪里,要她怎样,才能放过她,又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帮帮季家。
但现在的盛西庭…
她害怕他。
现在的他,是整个京市圈子里人人巴结的盛家二少爷,是动动手指就能决定季家是生是死的人,是个锋芒毕露的成年男人,唯独…不是记忆里那个桀骜不驯的贫穷少年。
他不会再小心翼翼的偷看她,不会强势却笨拙的讨好她,也不会再关心她是委屈还是快乐了
他不再爱她了。
他恨着她。
她的视线不受控的落到他脸上,却只能在半明半暗中,从他凌厉的侧脸线条流连片刻,滑过他左侧眉骨上的伤疤,再慢慢停留在他绷直的唇角。
她无声的张了张唇,翻腾在心底的疑惑怎么也说不出口。
“季小姐,想勾引我,只是用眼神偷偷摸摸看可不行。”盛西庭忍无可忍,微微偏过头,嘲弄的看向她。
但当看清季月舒眼底没来得及掩藏干净的悲伤神色时,盛西庭脸上冰冷的笑意瞬间凝固。
心底的怒火毫无缘由的勃然升腾,盛西庭霍然伸手,死死钳住季月舒的脸颊,将表情空白的她禁锢在自己和车窗之间,狠狠盯了她半响,才在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警告她
“摆出这副样子,又想耍什么花招呢?”
“前、女、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