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
“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无论别人如何看待嫂嫂,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贤妻良母!”
张青的话很温柔,犹如一阵暖流注入大乔的心间。
她卸下所有的伪装,抱着张青嚎啕大哭。
张青同样紧紧拥抱大乔,这一刻他不带有任何私心,只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美妇人。
曾经,她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美人配英雄,本是一段佳话。
可随着孙策身死,她守了寡,还被人指责克夫。
一度抑郁,是张青耐心开导,让她重拾信心。
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迎接更好的未来。
因此,大乔将孙绍视为己出,耐心教导。
更是随孙绍一同到了许都。
在某种程度上,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现在,孩子要抛弃她,一个人奔向远方。
身为母亲,又岂能不伤悲?
许久之后,大乔的哭声逐渐平息。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遇到了值得依靠的肩膀,让疲惫的大乔进了梦乡,短暂的忘却了烦恼。
张青左手穿过她的后背,右手绕过她的双腿,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大乔缓缓抱至床榻安歇。
害怕她着凉,又脱下了锦袍,盖在她身上。
出门前,还顺手关上了门窗。
下楼后,又嘱咐丫环守在门外。
最后,张青才安心的上了马车。
可让他意外的是,孙绍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张青摇头:“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跑我马车上来了?”
孙绍傲娇的说道:“小姑父嫌弃我了?咱们兄弟俩不好了?”
“哈哈哈!”张青大笑起来。
孙绍出生就没了娘,是大乔把他带大的。
孙权继任江东时,他才两岁,而张青也才十岁。
也就是那时,张青进入孙府,结识了大乔和襁褓中的孙绍。
作为江东之主,孙权对自己的侄儿不是一般的‘宠溺’。
孙绍不喜欢读书,孙权就纵容他玩乐,要什么给什么,宁可自己吃苦,也不让侄儿吃半点苦。
孙绍喜欢打架,失手杀了人,孙权还夸侄儿是江东少年英雄。
孙策是江东小霸王,孙绍就是江东小小霸王。
不管在哪都是横着走,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以至于,在江东民间,让百姓都喊孙绍是小小王八蛋。
孙绍曾经把他奶奶吴国太的夜壶扣到张昭的脑袋上。
张青说了一句:扣的好,扣的妙,扣的大快人心。
就因为这一句,两人成为了各论各的好兄弟。
孙绍用得着张青的时候喊一声小姑父,用不着的时候就喊一声兄弟,年纪不大,但做人却很真实。
张青道:“跟我回城南,让你尝尝白酒的滋味!”
“好啊!”孙绍点头:“我正要去见识见识小姑父的白酒楼呢!”
张青撩开马车帘子,高声道:“薛欢,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来了!”
正在马棚拉野屎的薛欢提上裤子就飞奔过来,直接跳到马车上,扭头问道:“三舅姥爷,去哪?”
张青道:“你擦了吗?”
“没有!”薛欢摇头:“我便秘!”
张青摇头:“我看你是眼睛长到了屁股上,马车里进来这么大个人,看不到吗?”
薛欢望向马车内,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三舅姥爷,这人……”
孙绍不客气道:“我是你三舅!”
“啊?”薛欢摇头,不解的望着张青:“三舅姥爷,这谁啊?这小小年纪,就让我喊他三舅?”
张青点点头:“论辈分,叫声三舅倒也合情合理!”
薛欢赶忙拱手作揖:“三舅,小薛欢给您请安了!”
“嘿嘿!”孙绍笑了,丢出一吊钱甩给薛欢:“赏你的!”
“谢谢三舅,谢谢三舅,您真是我亲三舅!”薛欢笑的合不拢嘴。
“赶车,去城南白酒楼!”张青道。
“好嘞!”薛欢吆喝一声,赶忙驾马车出了东江酒楼后院。
晌午时分,张青带着孙绍来到了白酒楼。
白酒楼的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小娘子,被人称为花莲。
金莲曾经
是青楼的头牌,后来年纪大了,又成了青楼的老鸨子。
张青是花了大价钱把她挖到白酒楼的,给她改了个名字叫金莲。
这金莲别的本事没有,搔首弄姿是一绝,尤其会讨男人欢心。
“老爷,这位小兄弟?”金莲扭着腰肢轻笑。
“乌程侯!”张青道。
孙绍傲娇的说道:“今日白酒楼所有的酒钱都算在我乌程侯的账上!”
“好嘞!”金莲朝孙绍抛了个媚眼,高声道:“今日所有的酒钱,都记在乌程侯的账上!”
此言一出,大堂内一众学子纷纷欢呼。
这其中,多是在太学府求学的达官贵人之后,和孙绍是同窗。
“乌程侯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