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前行,有人技艺高超,从一头滑到那头,还能来个三百六十度转身,高难度炫技。
“那个,要玩吗。”
越弥看向他,眼中有不解:“什么,滑冰吗,我又不会。”
宋蔚然就摸摸鼻子:“不会就不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情不都得学。”
越弥现在没有那个心情,说话也直接:“学不会。”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些天相处下来,宋蔚然对越弥有了更深层次了解——冷言冷语都是外壳,但是因为那层壳子太过厚重,很多人根本没有耐心挖开,只浅浅凿了一个表面就离开。
虽然宋蔚然也没怎么见过属于她的那层柔软。
思索间,宋蔚然不自觉就放轻放缓了语气:“就当陪陪我,不行吗。”
越弥并没有一点说谎话的成分,她是真的不会滑冰,运动天分也一般,几乎在穿上宋蔚然递过来溜冰鞋的一瞬间就有了要脱下的念头,险些没站稳,扶着栏杆才算好一点。
宋蔚然就自在得多。
杜晗杜女士回回去美容院都非得拉上他,他对富家太太或者贵妇人做什么项目,往脸上哪些地方动刀子不太感兴趣,滑冰就成了他众多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项目之一。
“要不要我带你。”
宋蔚然是见越弥全程扶着栏杆,一点不敢松手,明白过来她没说谎,是真的不会,摸了摸鼻子道,甚至人是倒着在往前滑。
越弥只是让宋蔚然离自己在这时候远一点。
“你别管我。”
认输是一件令人挫败的事情,尤其是此刻,越弥双手撑着栏杆在场内以龟速缓慢前行,每挪一步都要做好长时间心理建设,颤颤巍巍。
再抬头,宋蔚然已经滑出去好远,动作自如潇洒,像一尾灵活的鱼。
越弥最终接受滑了一圈又一圈宋蔚然轻轻巧巧停在她身边后,说要教她滑冰提议。
那股挫败感并没有完全散去。
以至于在她双手都被宋蔚然拉着往前带,宋蔚然不时提醒她用不着紧张,学滑冰前要先学会刹车,眼睛看前头可以适度放手。
越弥边被推着走边重复,嗓门也越来越大:“宋蔚然,你千万别放手,放手我就摔了。”
“宋蔚然你个骗子,谁说学这个容易,我不玩了,我都说了我不玩。”
“宋蔚然,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是巧合,也可能是故意,几乎是越弥话音刚落,宋蔚然就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话里带一点小得意:“慌什么,你自己这不是滑的挺好的吗。”
然后,越弥才滑出去不到十米,双脚发软,整个人滚倒在地。
宋蔚然:“……”
连最后一根稻草都被压倒,越弥甚至都懒得和宋蔚然说话,还了冰鞋后,径直去储物柜取了东西离开。
宋蔚然今天来的本意真的是为了陪她,杜晗杜女士神通广大,宋蔚然所有听闻的八卦几乎都是出自她口。就连越弥继母是今天的飞机离开,宋蔚然看似一脸不耐听杜晗在客厅喝茶聊天,给这群阿姨团倒茶加点心,默默把这条信息记下。
弄巧成拙,看在越弥眼里,就成了宋蔚然后脚还了冰鞋跟上去:“越弥,你怎么不滑了。”
越弥只是脸色绷紧:“宋蔚然,你满意了吧。”
“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如你,笑话看够了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蔚然可以对天发誓,他不是这么想的。
只是开口就成了:“越弥,你不会哭了吧。”
越弥直接一脚踩在宋蔚然雪白干净的鞋面。
宋蔚然同样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尤其是和越弥对上目光,越弥眼睛里其实没有一滴眼泪。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懂她。
宋蔚然知道她的难过。
如果能让越弥高兴一点就好了。
一点点也好。
宋蔚然这么想着,动作显然比脑子更快,已经把人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