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仟桃再一次婉拒了热情的校长给她介绍的男孩子。
同一个办公室的年轻老师耐不住好奇,午休时间神秘地问:“你是不是有对象了?直接公开好了,不然校长老惦记着你的终身大事。”
阮仟桃喝了一口果茶,酸酸甜甜的,适合吹着微风的天气。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会说的。”
同事明显不信,眉毛上挑:“我上次在步行街可是看到,你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性,手牵手……”
引人遐想的画面全在没有说完的话里。
“他不是,是……朋友。”阮仟桃有些无奈地解释,当然对方只是露出了更微妙的笑容,那意思应该是“真会玩”。
接下来,又讨论了一些暑假的安排,比如去哪里旅游、培训等等,两人才分开。
没有拿出钥匙,门自己开了,同事口中“个子高高的男性”站在她面前:“桃桃,你回来了。”
“嗯。”阮仟桃将另一杯奶茶递给他,换上拖鞋,整个人都陷到沙发里。
复习、高考、开会,有很多事要忙,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练的手法让阮仟桃觉得很舒服,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
过了一会,她爬起来,语气懒散:“我饿了。”
十五分钟后,三菜一汤做好了,在桌子上散发出诱人的光彩和香气。
“这道菜你都会做,哎,我怎么学都学不会。”作为一个忠实的辣口爱好者,阮仟桃曾经尝试做一些自己爱吃的,戚枝手把手地教她,但最终的成果……
她差点以为会把自己毒死。
计划就此搁置。
“我会做就可以了。”戚枝看着阮仟桃动筷子,自己碗里一直是空的,“一直做给你吃。”
“好。”像是没有体会到“一直”的含义,她自然地应下。
戚枝的手指蜷起,不易察觉地放开,像是从没有被刺激到过。
那件事后,过去了三年,阮仟桃依旧是宁城一中的老师,戚枝则变成了一名博士生,当然导师还是郑明远教授。
在大多数人眼里,戚枝是前途无量,能够改变世界的天才,是家境优越的超级富二代,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他还是能轻易毁灭一切的危险存在。
赵晨没有死,身体的消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终点,戚枝又造了一个“他”出来。
还是和之前一样,面容温和、有点胖的中年男人。
至于具体是怎样操作的,阮仟桃明智地没有继续探究。
对于看不见的东西,保持敬畏和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桃桃,那个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生,已经是第三个了,他真烦。”戚枝从厨房里走出来,趴在她的大腿上,没有洗洁精的气味,还是很干净。
她习惯性地捏了几下他的耳垂:“是那个章明吗?不用理他。”
戚枝什么事都跟她说,阮仟桃这几年也算是对这个和戚枝同级的同门有了充分的了解,认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巨大差异后,他一改酸里酸气的态度,开始讨好戚枝,主攻方向为给他找女朋友。
毕竟缺什么,补什么。
“我没有理他。”戚枝坐起来,亮若晨星的眸子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奖励。
唇瓣被挤压和吮吸,思考的空隙被掠夺,剧烈又危险的快感……
阮仟桃轻轻擦过表面,每次她都以为会出血,实际上都是她的错觉。
“桃桃……”
他埋在她的颈间,听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明明他才是施加的一方。
“没事。”阮仟桃用手背贴着自己发烫的脸,另一只手推了他一把。
他这才放开她,自己去了浴室。
周六,阮仟桃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因为要给高三生补课,推迟到周末。
也许是因为那次骨折太过邪门,再加上之后阮军又遭遇了几次意外,几家门店的营业额也直线下滑,不得不关店,就跟被诅咒了一样。
他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是心里终究发虚,再也没有动过手,改念佛经了。
饭桌上的气氛说不上温馨,但有宁悦时不时地抛出话题,倒也没太尴尬,只阮军没过一会就要偷觑女儿,跟做贼似的。
“你也26了,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我看戚枝就很好。前几天电视上还放他拿了一个大奖,你们怎么就分开了,哎……”工作之后,这个话题就成了固定上演的节目,阮仟桃已经数不清她是第几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见女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宁悦按着太阳穴,快愁死了。
自从知道女儿记起来小时候被疯子挟持的事情,宁悦总觉得自己矮了她一头,底气不足,原本天经地义的事情都不好多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