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所长吴德明把目光锁定在姜家。他拿起电话听筒，按照眼前文件所写的号码，拨通了姜家的电话。
那一头过了很久才接通。
他一瞬间就听出来，是当时在现场被刺伤腰腹部的女孩。
“你的伤怎么样了？”吴德明没有一开口就直说来意。
“好多了，谢谢吴所长的关心。”
“最近还有到学校去上课吗？”
“打算后天返校。”
“好的。其实今天联系你，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配合。”
“是什么？”
“我们希望你能到所里来一趟，做一个笔录。”
挂断电话，吴德明望向窗外，眼前是怎么也忘不掉的画面。
当时，民警们已经把歹徒压制，却未曾想过人群中竟还有埋伏。
一位持有水果刀的中年妇女见那五人被抓住，便发疯似的冲进了中心，一刀刺进姜海绮腰腹部的位置。
韦绎眼疾手快，一脚把那妇女踢倒在地。
只见那妇女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站起身又朝韦绎扑来！
而韦绎也在与其的搏斗中被划伤了手臂。
短短十几秒，又多了两名伤者。
尽管这不算重大失误，但吴德明却十分愧疚。
何况，这两位还是学生。
辅警小张敲响所长办公室的门，望着吴德明的背影：“所长，韦绎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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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姜宅，姜海绮把门锁好，把围巾拉高，压低帽子，把自己包裹严实后走向公交站。
车内的人都在讨论这件劫持事件，姜海绮把脖子往下缩了缩，刻意躲开那些探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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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派出所大厅，她撞见刚从询问室里出来的韦绎。
对方似乎也很惊讶，竟能在这个地方碰面。
她见少年想要上前说话，却听身后的小张率先开了口：“姜海绮，你来了，过来吧。”
姜海绮的眼神从韦绎身上移开，朝小张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询问室。
在见到吴德明的那一刻，姜海绮有些恍惚。她记得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韦绎和这位所长。
“你好，小姜。”吴德明站起身接了一杯热水，“坐吧。”
她很配合，全程问什么说什么。即使是在提到姜婆相关的时候也显得很平静。
在结束笔录的最后一刻，姜海绮主动看向吴德明，询问道：“请问，那些犯人会受到什么惩罚？”
“按照法律规定，会对他们进行起诉。至于最后的判决会是个什么样的形式，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吴德明停了一会儿，观察姜海绮的神情，“不过挟持绑架与杀人判的罪行一定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姜海绮的眼睛亮了亮，思考了些什么，随后起身再次道谢。
“应该我们跟你道谢，谢谢你的配合。”吴德明跟着起身，送她走出询问室。
韦绎还坐在接待大厅的长椅上，见姜海绮出来后立马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
“走吧，我送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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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闷闷的。
刚踏进家门，就听见电话声。
“喂？”
“请问是姜海绮吗？我这里是S县殡仪馆，你可能要过来一趟……”
对方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
“过来取一下你外婆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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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辆载着她到派出所的公交车。只不过目的地变了，身边也多了一个韦绎。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姜海绮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坚定陪伴。
书包里放着刚取出来的钱，她打算直接给姜婆买块墓地。
本以为这样的地方都十分冷清，没想到人满为患。
一路经过火化房，停尸房，耳边都是哭泣声，伴随着丝丝青烟飘上天空。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领着两人来到骨灰堂，姜海绮挑了一个外观简单，价格适中的骨灰盒，再把用红布包裹着的骨灰放了进去。
不管生前多么高大壮硕，死后都成了这一坛子的灰。
站在公墓的下坡，姜海绮抬起头环视一圈，转过头看着韦绎：“我是不是该找个风水先生？我听外婆说，这种事不能随便决定。”
一旁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馆里有位退休的老员工懂一些。
姜海绮当即便决定把对方请来。
看了一圈后，选择了一个适合的时间与位置，姜婆入土为安。
她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
她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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